“来,给爷笑一个。”

我一边强行扯他的嘴角,一边自己给他示范了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惠月极有眼色地拉着蝉儿和太医们告退。

李斯焱对这种亲密无所适从,呆了一瞬后,目光暗了下来,扣住我的后脑勺,作势欲吻。

我再次推开了他,狠狠道:“没漱口不许动我。”

今日的李斯焱格外绵软,任我怎么推都不还手,换往日,我要是敢拂他的意,他必要强迫我顺从的。

他的目光黏黏糊糊地在我身上盘桓半刻,飘飘然地走开,绕去了屏风后。

我偷偷瞄了一眼,见他取了柳枝、竹盐与清水,当真仔细清洁起了自己。

我拉开门,把惠月她们叫进来,小声道:“哄好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蝉儿一把拉住我,眼泪汪汪祈求道:“沈娘子,求你留下吧,陛下这儿没你不行,他一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去哪儿,要是待会儿又见不着你,必会问责我和惠月姐姐的。”

“我又不是郎中。”我嘟囔道。

但瞧了眼蝉儿与惠月眼下浓重的乌青色,我还是没狠下心,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去歇息,我来顾着他。”

一时心软,结果就是我又要独自面对狗皇帝了。

我合上殿门,惆怅地拉了个蒲团坐下,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窗外蝉鸣聒噪,青翠树影落在古雅的石砖上,一个年轻宫人从檐下走过,风吹起她柳枝绿的布裙。

昨日萍生被捉走的时候,也穿着这样一条宫裙,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想去问问李斯焱如何处置她,可又觉得没必要,像萍生这种情况,即使她为了自保供出了长公主,也已经伤了皇帝万金之躯,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她留下的丸药还留在枕中,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那几枚毒丸拿了出来,犹豫半晌,最后放进了李斯焱送我的一个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