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安城郊的沈氏坟冢。
我没想到她会说起哥哥,尘封已久的疤痕又开始痛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酸了鼻头。
原来世间还有人记得他。
我顿时对她放下了戒备,苦涩地笑了笑道:“长辈们常常这么说,但哥哥比我好看得多。”
温白璧笑道:“是吗?”
她瞟了眼庆福的身影,又把声音压得极低,但那么轻的声音中却仍能听出笑意:“可你哥哥总嫌自己太清秀,欠缺些男子气概。”
我惊诧地眨了眨眼。
哥哥寻常从不向人吐露相貌上的小烦恼,连自家弟妹都只不过提过一两回罢了,怎么温白璧会知道呢?
于是迟疑地问了一句:“皇后娘娘从前认得我哥哥?”
问完才想了起来,她爹差点把我哥从游街的马背上抓进温府做赘婿,作为当事人之一,温白璧很难不认识我哥哥。
但这关系好像不仅是认识啊
心中浮现出一个桃红色的小猜测,我的下巴缓缓掉了下来。
“你们你们是不是”
“对。”温白璧利落地承认了。
我感觉她等这一刻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此事说来话长,可若我不告诉你,你也不会信我。”她道:“你应当知道榜下捉婿一事吧,其实不是巧合,原本就是我让阿爹去捉的,那是我和他的第一面,也是我过往人生中最明亮的一天。”
在紫宸殿寂寥的偏殿中,她对着满空飘荡的细密灰尘,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讲述了一段遥远而明媚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