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阳光被树叶筛下来,形成鹅卵石状的光斑。
祁刚把大门打开,Eleven就像白天要出来活动的吸血鬼似的紧闭双眼,啊,他觉得没戏了。
有什么东西架到他的鼻梁上。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单只眼,阳光不再刺眼了。是祁的墨镜。
“好了,给你护身符了。”
祁又让廿八找了找,找到实验所去年组织团建时发的一顶棒球帽和一双运动鞋,他压根没用过,因为直接把整场团建翘掉了。
“走吧。”
祁说完就率先走了,Eleven原本还在酝酿勇气,只好匆匆忙忙地跟上,廿八发出「一路顺风」的电子音,无情将门关上,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鞋有点硬,还有点大,不合脚的感觉转移了紧张的情绪,Eleven无暇顾及他害怕的阳光、风和空旷的场所,左脚绊倒右脚,额头磕在停下来的祁后背上,墨镜差点掉了。
“教、教授,对、对、对不起”
祁转过身来,伸出右手:“牵住我的手。”
刚刚王若砚替祁的右手拆了绷带,现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结痂了不久的血痕,Eleven握住了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给别人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然而祁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放缓了脚步领着他走,他不知道祁此刻心里正盘算着是牵手遛狗有意思还是买条狗链有意思,疑惑于为什么半路上还回头瞅两眼他的脖子。
三公里,正常走也就半个小时,遛狗正好的距离,气温也很适宜。下坡路视野开阔,已经能眺见红色的屋顶和蓝色的屋顶挨着,安娜住在红色的屋顶下。好像还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夹着愉快的音乐和爽朗的笑声,Eleven的脑袋嗡一下炸了,手一扯,祁这么大一个人,被拉一下就倒,顺着势头后退一步,跟Eleven撞在一起,Eleven是自己主动的,不好意思这时候又跳开。
“怎么了?”祁挨着Eleven问。
两个人东倒西歪离得太近了,Eleven觉得祁似乎有点故意。但没有证据,也认为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他哪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