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带着凉意,声音听起来意兴阑珊。

Eleven拿起雪茄剪对着茄帽比划,无从下手。祁从背后握住他的手:“会用吗?”

唔,Eleven有点沮丧,他帮不上忙,不知道碟片机、遥控器和酒瓶子应该怎么处理,不会削菠萝,不懂得放多少盐进水里。他还是没能比教授的马尔济斯有用,不知不觉话就说出了口:“马尔济斯”

祁这才想起来,揉了下Eleven的耳垂:“不必在意那个人的话。”

但Eleven已经忘不掉了:“教授的马尔济斯叫什么名字?”

“就叫马尔济斯。”

Eleven想起王医师的理论,以品种命名似乎也没有比以数字命名好多少,他还有赢的希望。

“它长什么样子?”

“你要看吗?”

祁去书房拿照片的时候,Eleven又觉得自己输了,他跟教授都没有合照。

但当他看见照片时,他傻眼了。一只发顶扎着蝴蝶结、白雪公主一样的小型犬,但“它、它原本就是”

“不,”祁知道他想问什么,“死了之后我妈把它的尸体做成了机械狗。”

照片里的教授(那个时候肯定还不是教授)可能才十多岁,抱着那只明明看起来跟活物并无二致。但人的眼睛还是能立刻判断出是机械的马尔济斯。

“我妈觉得我一定会很开心,逼我抱着它合照,把这写进她的项目报告里。”

Eleven忍不住又瞧了几眼照片里的教授,少年人还没有现在的教授这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它的触感、体温、叫声都跟之前一模一样。但我知道它不是原来那只马尔济斯。”

教授的手掌轻轻揉搓他的肩头,Eleven开始感到毛骨悚然的时候,教授把照片反扣在柜子上,不让他继续看了。

“来。”祁就着这个姿势拉Eleven坐在沙发上,指给他看茄帽的边缘,“不能超过这条线,不然茄衣会散开,现在剪。”

细微的咔嚓声,Eleven的手一顿,拾起掉落的部分。切口有半行像盲文一样的凸点,非常不明显。若不是Eleven这样好的眼睛,就得用指腹慢慢抚摸才能觉察出来。他忍不住瞄向盒子里,里面已经空了,不知道其他雪茄有没有同样的记号。

“都是一样的,不然怎么能随便抽。”祁直接告诉他,任他看,将抽茄专用的打火机塞他手里,捉着他的手腕调好火嘴和茄脚的距离。

Eleven记得祁之前跟王医师说,这是去疗养院接他时从边境带回来的,王医师离开的时候顺走了一盒,祁又给了安娜一盒。他不应该提出要帮忙,他窥探了不得了的秘密。

“斜一点,用外焰,从边缘开始。”祁没管他的内心戏,把着他的手慢慢转动雪茄,让它充分燃烧。

“步骤很精细,有点像”Eleven半途意识到不该说这种话。

祁接过点燃的雪茄,缓缓地吸了一口:“像什么?”

祁问了,他就不能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