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得出这样的一击。
心念电转间,叶鸢做出了决定。
她没有蓄意去抵御这不知名力?量的侵袭,而是在它突破冥想境的一瞬间将其反攫,她本想借此倒溯到攻击的源头,不料被捕获之后,这股力?量不仅没有退却,反而继续延展开来,变得愈加庞然。
在僵持之中,这股力?量渐渐积聚为磅礴之势,终于?在临界点爆裂开,如海啸般狂卷过叶鸢的冥想境,为了抵御这波威势,叶鸢将神魂化?入冥想境中,化?攻为守,任其如何动荡,我自?屹立不动。
不出她所料,冲击果然渐渐弱去,可当感知再?次复苏时,叶鸢却发现自?己?的冥想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她正坐在一面镜台前,朝晖透过雕窗,碎金般洒进屋内,落在她的妆奁上。
这里不是刚才的秘境,但?叶鸢并非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这里曾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叶鸢喃喃道:“朝宁山。”
她的视线垂落,发现面前放着一盒眉黛,那?重青色的眉黛盛在玳瑁白瓷中,被阳光一照,就像绵延的山影。
这幅情景也很?熟悉。
叶鸢曾度过许多这样的清晨,她坐在镜台前,一边听着朝宁山的鸟鸣啾啾,一边慢悠悠地梳洗上妆。
这种?时候,颜思昭往往不在她身边。
其实修士本来就不必睡眠,即使产生困倦之感,也只需打坐养神,而颜思昭又自?幼习惯了苦修……因此叶鸢知道,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在他眼中大约十分奇怪。
所以她并不强求他迁就自?己?,只是不经?意时对颜思昭说?过一次,凡人的夫妇都是同卧同起的。
颜思昭问她为什么,叶鸢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就打趣道:也许他们是为了清晨时再?多厮磨一会儿吧。
颜思昭果然红了耳垂,或许也看出自?己?又受了调戏,他几乎是拂袖而去,只是在叶鸢眼里,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后来他们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叶鸢照旧独自?度过那?些悠闲的清晨,直到她死去的那?天。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叶鸢在铜镜中望见?剑君的白衣,是有些惊讶的。
那?人轻轻拂开屏风,缓步向?她走来,叶鸢没有立刻转身,只是在铜镜中观察着他的动作。
直到白衣剑君走到她身畔,叶鸢才微微侧过身,半仰着脸,细细看他。
她面前的男子清冷极了,出尘极了,好看得要命,果然是她那?位大美人剑君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