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她环顾周围的景象,一时认不出自己身处的是哪座山头,雪落得愈发急,叶鸢觉得更冷了。

既然这是她的梦,那她在梦中理应是无所不能的才对,但无论叶鸢念叨了几遍天晴天晴,雪还是下个不停,于是叶鸢忍无可忍地在这白茫茫天地中跑了起来。

“我再跑数十步,就到了琅师姐的灵雾山!”

叶鸢生怕这个不识趣的梦不懂她的意思,把所思所想都大声喊了出来。

“灵雾山鸟语花香,一点也不冷,琅师姐布好点心,煮了热茶在等着我!”

她当真跑了几十步,穿过越来越骤的雪幕,但她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春暖花开的景象,在雪幕之后,是一望无际的剑湖。

剑湖是断剑的坟茔。

东明山几乎人人修剑,剑等同于剑修的半身,但世事无常,再坚固锋利的剑也可能有毁损的一天,于是剑的主人在剑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再将它们投入剑湖中,就像为故友树起的一块块碑。

叶鸢离开时,剑湖中不过有六百七十五把断剑,但此时放眼望去,触目所及皆是寒铁坚冰,已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叶鸢向剑湖中心走去,时不时蹲下身去看沿路的断剑,却几乎找不到熟悉的名字。

“真奇怪啊。”叶鸢自言自语,“这里不该是我的梦吗?”

如果这不是我的梦,又会是谁的梦呢?

她抬眼望向湖心,忽然停住了脚步。

湖心站着一个银发白衣的修士,修士的身边立着一柄断剑。

他的衣服是白的,发是白的,但他站在雪中,并不与雪的白融为一体。

雪没有他那样美的姿容,也不会有他那样冷峻的风骨。

这一定不是我的梦。

叶鸢胡思乱想道。

我是万万不敢梦见思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