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心兰走?进了茶堂。
她身姿绰约,迤然走?到灵偶刚刚被毁的位置坐下,虽然行动如弱柳扶风,与魔境主相对?时,并不?显得怯懦。
文心兰微抬起秀颈,温声说道:“魔境主自称是叶鸢的故人,我却?不?知道阁下是友是敌?”
“我在莲花池镜的遗影中见过你的棋。”他没有立刻回应文心兰隐晦话中的试探,却?先问道,“你的棋路与北辰洲的棋圣颜狄很相似,你本是颜氏女?”
“是的,那正是家父。”文心兰坦然道,“我家本是北辰洲颜氏地支一系,二十年前以党同伐异的罪名被族中夷灭,如今这一系只剩下了我,我也不?再以颜为姓。”
“此举善哉,反正姓颜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魔境主笑道,“这样?吧,看在阿鸢的份上,我们来下一局棋,如果你胜了我,我就发一回善心。”
文心兰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允。
魔境主一翻袖,一副木制棋盘出现在两人面前,文心兰执黑,魔境主执白。
那时与文心兰对?弈的叶鸢,所执也是白棋。
他将术式铺展开,文心兰不?知不?觉地陷入幻象,被引出了与叶鸢所下的那局棋的记忆,魔境主置身其中,从文心兰的视角看见坐在棋盘另一侧的叶鸢,恍惚间?,与她对?弈的人似乎正是自己。
他仔细地用目光描摹她的面容。
小师妹的相貌与过去有了很多不?同。
她与那时相比减了几分身量,肤色莹润,不?似过去长居雪山时般苍白……她眼角的小痣不?见了,但是她微笑时,眼中的明亮灵动从来不?曾改变。
“小鸟,这一步下得不?好。”他指出了棋盘中的一处,“我早说过当弃不?弃是你的弱点,而两方对?弈,果断不?够,更要杀伐。”
他像过去一样?亲昵地喊她,教她下棋,但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毕竟坐在面前的不?过是叶鸢的一段残影而已。
“我过去总认为你太心软,但到底是我想错了,原来你才是我们之中最铁石心肠的一个?……”
“但我仍然想念你,小鸟。”苍舒忽而握紧了棋子,轻声说,“自从你走?后,五百年来,这思?念还未有过止息的一刻……但我也不?禁在想,我们晚一些?见面也没有不?好。”
“阿鸢,我有一件事?从未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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