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提起羊脂玉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葛仲兰望着那只美轮美奂的羊脂玉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只价值连城的杯子,被你的手一衬,竟连路边的一块破石头都不?如了。”

那双手的确美丽至极,却?并非纤纤之美,纵然它?们此时淡然优雅,却?丝毫不?让人怀疑这双手会握不?住武器,至多不?过是担心血会破坏它?的美态罢了。

“实话告诉道友,我一点也不?想与你在这里喝酒。与你共处一室,本阁主都要被夺尽了风头。”葛仲兰说,“你究竟是谁,又有何居心,不?如我们开诚布公罢。”

“兰阁主不?是知道我是谁么?”

那修士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正为他斟酒的女子被摄魂夺魄般心中一震,失手滑脱了酒壶。

就在酒壶将要砸落在地时,他轻轻拂袖,那只银壶浮起,酒注偏转,稳稳地落入杯中。

他以簪绾发,青丝如瀑,在素衣外拢了火氅,做桑洲修士打扮。端坐敛容时,便如仙人般风仪高雅,爽朗清举,令人见之慕之,却?只能仰观玉山。

但当他笑起来……

阅尽千帆的兰阁主客观评价。

天下竟有如此妖孽。

“是,虽然你极少露面,但我确实知道你是谁。”

挥退随侍的女子后,茶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人,葛仲兰索性不?再掩饰。

“只是我仍不?知小小的南昼城怎么引来了你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