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话说完,男孩倏尔用力抱住了黑猫。
叶鸢被吓得“喵嗷”一声,下意识想要扑棱翅膀,但她现在既没有大翅膀,也没有柔软的羽毛,不能像以前一样抱住他……不过。
叶鸢伸出两只猫爪子,一只抵在男孩的肩上,一只按了按他的脸颊。
“我一找到这副身体就匆匆奔回来找你你有哪里痛吗?”
男孩望着它,摇了摇头,被叶鸢碰触的地方,他脸上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
几乎漫过江堤的水位开始减退,云不期没有注意这些,他一只手揽着黑猫,专心致志地用另一只手解下极乐火鸟颈上的长生锁,系在了猫脖子上。
叶鸢放下心来,一溜烟钻进了男孩的外衣里,挂在他胸前。
变成猫咪以后,她发号施令都变得更理直气壮了:“岸上就有座村落,我们今夜去那里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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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建在高处的村落是叶鸢的神魂在四处游荡寻找新身体时偶然发现的。
她飘进这村子中,发现村中已经几乎无人,这一间间穷阎破屋连块好木头都没有剩下,但好歹房顶朽烂的茅草还能略微挡一挡雨。
“不过,其中还有一间屋子有些烟火气,我正是在那间屋子的檐角下发现有只猫蜷在那里,但它那时已经活不成了。”叶鸢一边轻快地带着路,一边说道,“现在我不是火鸟,生火费劲……或许我们能找那屋子的主人借点火种,一会你就这样说……”
她一边咪呜咪呜地吩咐道,一面往陡坡上跳跃。这条陡坡被连月的雨打磨得又湿又滑,叶鸢每跳出几步,就回头看看男孩有没有跟上,这一猫一人终于在真正入夜前抵达了那座村落。
叶鸢径直走到尚且完好的那间茅屋前,转过身望着云不期,作势抬爪,于是后者非常上道地把她抱起来,抬手敲了敲茅屋的矮门。
没有回应。
他正要敲第二次,柴门忽然从内侧打开了一条缝儿,男孩连忙侧身掩住自己的金目。
接着,那道缝隙后露出了一双尖刻而警惕的眼睛,看得出躲在门后的是个女人。
“你是什么人?”她突然看见云不期怀中挂着长生锁的小东西,音调一下拔高,“你从哪里捡到它的”
云不期问道:“它是你的么?”
“什么你的我的,这白眼狼小畜生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屋主人骂骂咧咧道,上下打量着男孩,“你是谁家走丢的孩子,别在我这儿晃荡,呿!呿!”
云不期并未被屋主人的恶劣态度所动摇,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叶鸢嘱咐的话:“我途经此地,不过打算在村口的屋子里借宿一晚,只是雨夜凄寒,能否劳驾阁下借点火种?”
屋主人踌躇了一会,啪地关上了柴门。
云不期犹豫地看向叶鸢,黑猫打了个小喷嚏,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这非你之过……看来我们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柴门又被推开,这次他们看清了屋主人的形貌。
那是一个头发蓬乱枯黄的农家女,身形干瘦,面容寡淡,皮肤黝黑,一双手更是粗糙如老树皮,只能通过她的眼睛猜测她年龄应该并不大。
她有条腿跛了,用胳膊支着条柴火棍当拐杖,提着只带耳破瓦罐走到门口。那瓦罐中卧着一小块干柴,燃着一点点火苗。
“愣着干什么!”
她凶巴巴地把瓦罐往前一递,云不期下意识地回身去接,那农家女看清了他的眼睛,惊声尖叫起来。
“魔物!魔物!”她看上去吓得不清,却一把敞开了柴门,抄着柴火棍上前来夺被云不期抱在怀里的黑猫,“你莫不是要吃了它?!”
叶鸢看着柴火棍毫无章法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索性从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