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不走运的花牌混在花牌雨中,并不显得特别,除了投出它的叶鸢,恐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会注意到它的偏移,但就在那连叶鸢都来不及感到可惜的刹那间,船头的少年剑修忽而抬手展袖,掐了一道风诀。

一阵旋风从他指尖腾起,扬起他的衣袂长发,花牌伴着花叶被卷上天空,又骤然落下,云不期站在这疾雨之间,伸手准确地握住了其中的一枚花牌。

女子们不禁惊呼出声:“取了一枚!他已选定了花牌!”

此刻被追问的问题当即变成了“他究竟取了谁的花牌?!”

但这个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

叶鸢始终望着他,而少年的目光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在收起那枚花牌以后,他聚气灵台,行缩地成寸之术,踏花腾空而起,瞬息间就跃上第九鹿阁五层之外,来到了她的眼前。

在云不期轻巧地落在栏上,对她伸出手来时,叶鸢听见他的低语。

“你知道我在等你?”

“是。”

叶鸢握住了他,顷刻就被带离了白鹿阁,落入小舟中。

“一见到小道长,我就猜到了。”

第10章 心魔 若不足够残忍,就不像她了……

陆松之从船舱中冒出了一个头,嚷了起来。

“哎哎,不要握着手,有违门规!”

云不期松开手,掀帘走进船舱。

叶鸢跟在他身后,同样也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忍不住出言夸奖道:“这主意是谁出的,真机灵,小道长取了我的花牌,这样我们今夜就能名正言顺地待在一起商议计策了,免去许多麻烦!”

陆松之探头望了一眼外面的沸反盈天,连忙又缩回船舱:“你倒是不关心身后洪水滔天。”

说者无意,这句话却恰好戳了叶鸢心窝子,她想起前几日在茶堂里讲的剑君杀妻证道一节,不禁在心中喟叹自己真不愧是普天下独一个要被迫面对身后事的倒霉蛋。

这念头只在她心中转了一瞬,叶鸢很快谈起正事来:“我方才与漱玉阁的兰阁主做了一笔买卖,兰阁主答应借我两件物品,一件是引魔香……”

“引魔香?”

“对,能引发魔物狂躁,我打算在花神池上时伺机将它撒入水中,将九婴引诱出来。”

陆松明赞同道:“的确是一件必不可少之物。那另一件呢?”

“另一件是鲛衫。”她说,“花神夜宴时城主玄漪仙子一定会在场观礼,如果小道长仅仅是化形藏在我身边恐怕会被发现,而鲛衫有遮蔽气息和灵气的功效,正好给小道长带上。”

“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陆松之疑虑道,“不过漱玉阁可靠吗?”

“不可靠。”

叶鸢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但兰阁主是生意人,只要给足了代价,他就不会与我们为敌。”

云不期直切要害地问道:“有什么好处是你能给而玄漪仙子不能给的?”

“这就要看兰阁主缺什么了。”叶鸢微笑起来,点了点嘴唇,“他是爱钱和美人,但葛仲兰活了太久了,实在是不缺这些……我倒是觉得他更爱听话本子。”

她忽然又说道:“据说五百年前,他亲身经历了天梯摧折,亲眼见过剑君一剑,从此对那一剑念念不忘。”

“那你是如何打动他的呢?”

“我说要让他看场大戏,还有……”

“还有?”

“还有。”

叶鸢说。

“我还向他许诺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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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旧觉得这不妥。”

陆松之扒在门框上坚持着。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怎么能在同一间房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