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问道?:“莫非你也将神魂分成了好几份,造出了许多分身吗?”

“非也,分魂乃道?体之禁忌,此世也只有魔境主能做到,我不仅技不如他,更不如他疯狂。”苍舒摇扇轻笑道?吗,“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的确有许多分身。”

“你所施的不是分魂之术,而是操偶之术。”叶鸢恍然大悟道?,“我如今才想到,毕竟你师从无恒邪尊,而无恒邪尊精于炼器……”

听?见邪尊之名时,葛仲兰手中轻摇的纸扇倏尔一顿,立时化成险恶宝器,葛仲兰手腕翻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暗藏杀机的扇沿向?叶鸢的双眼划去。

然而这一击却没能奏效,葛仲兰的纸扇停在叶鸢前方,堪堪触及眼睫前端,而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反而露出笑意来。

叶鸢的剑尖已没入葛仲兰颈间,贯穿出一处空洞,也令他无法再进半步。

“我没有料到你这么容易中激将法……难道?你已太久没有听?见弃你而去的师尊的名讳了么?”

她信手从葛仲兰颓然无力的五指中拆出扇型宝器,以灵火毁去,又提起剑来,将串在剑上的葛仲兰甩落在地。

“如果要我与魔境主争斗,他手段太多太诡奇,倘若给他机会做足了准备,我将稍逊一筹。但若正?面为敌,则只有剑君能与我决一胜负。”叶鸢歪着头想了想,更正?道?,“我与剑君还没有对决过?,兴许会赢的是我呢?”

话语之间,她走到了葛仲兰身前,蹲下身来看?他。

葛仲兰用力捂住颈间的伤口,依然无法止住偶体中灵气的外泄。

对于他们这类善于玩弄诡计的修士来说?,天目一眼便?能堪破要害,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克星。葛仲兰忖度道?,难怪连魔境主对付她,也要做足准备才行?。

“你师从无恒邪尊,懂得如何造偶和操偶,加之一手出神入化的变化之术,有诸多办法将偶人散布到各处,因此你不必现身,就能够探知天下秘辛。”叶鸢垂眸问道?,“不知我的这番猜测中,是否还有许多错处?”

葛仲兰笑道?:“相差无几。”

“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猜测要说?与你听?。”叶鸢勾起嘴角,“我还要猜,你的神魂凭依于一只偶人时,须得施某种法术才能脱身而去,因此只要我破坏偶人施术所依赖的阵盘……”

叶鸢把手指探进葛仲兰喉间的空洞,缓慢而残忍地抹去内侧的阵盘刻痕。

正?如她的猜测,阵盘被毁之后,灵气再也无法驱使这具偶人,“葛仲兰”顿时像被抽干了活力般委顿在地,偶人的双眼却依然望着她,并未失去神采,足见他的神魂没能离开这副躯壳,而是被困在了其中。

现在他已经无法出声了,但对于叶鸢来说?,直接捉住对方的神魂,塞进冥想境中慢慢盘问反而便?宜,可正?当她即将进行?下一步时,云舟却忽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随着云舟的动荡,室中之物顷刻向?左壁倾倒,叶鸢下意识托起昏迷的阮芸的上半身,将她相对脆弱的头部和脖颈保护在怀中,不料仅仅是一瞬间的分神,原本瘫倒的葛仲兰忽然从衣襟内取出一枚玉环状的宝器,叶鸢当即飞身去夺,但葛仲兰已把玉环掰断,雾障伴随着冲击在小?室中蓬然炸开。

叶鸢毕竟有一双天目,在雾障之中也能看?见葛仲兰幻形成一只小?鼠,在纸堆中逃窜起来,不巧的是云舟的第二波晃动恰在这时袭来。

这间偏室实在太狭小?,对方化作的小?鼠恰利用了这一点,在云舟第二次震荡时,它便?顺势滚到了篷布外去,叶鸢随手在阮芸身上施了道?屏障术法,即刻追出室外。

那小?鼠终究是先一步绕过?了拐角,它只在视野中消失了一瞬,可叶鸢再追去时,发现拐角外挨挨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