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动一动,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纾忱吐出一口气,干脆重新躺了下去。

可哪怕他不动,铃铛依然会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而偶尔发出一些声响。

“国师大人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冷静。”身边传来谢挽凝的声音。

他偏过头,眼神波澜不惊的看着谢挽凝。

夜色中,这个魔教小妖女红得妖娆,白得刺眼。

长长的黑发随风舞动,为她更添了几分魅惑。

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线。

但李纾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就好像她只是一只无理取闹的猫儿一般。

谢挽凝漂亮的眼底突然生出一丝怒意,还有一股汹涌的破坏欲。

她手指微微用力,直接捏住李纾忱的下巴抬了起来。

然后低头直接咬了上去。

是咬,不是亲。

李纾忱痛得微微皱眉。

谢挽凝这才满意地松开嘴,转身出了马车。

李纾忱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他的唇角还留着刚才被谢挽凝咬破的伤口渗出来的血迹。

但他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整个人躺在软垫上,再没有反应。

车厢外面,谢挽凝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一条腿自然地垂在外面来回晃荡,她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拎着一个酒壶。

今天也总算是看到他脸上的第二种表情了。

她手指用力捏紧了酒壶把手,下一次,一定要让他露出更多的表情。

......

次日清晨。

李纾忱是被鸟啼声惊醒的,他蓦的睁开双眼。

恰好看到谢挽凝推开马车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就连动作都比平日里迟缓了几分。

李纾忱看着谢挽凝,冷声说:“你受伤了?”

谢挽凝闭了闭眼,直接坐在她的身边:“嗯,你不愿意娶我,我伤心了。”

说话间,唇角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浅笑。

李纾忱表情平静,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她的话语:“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谢挽凝抽了抽鼻子:“好像还真有。”

李纾忱语调凉薄:“谢挽凝,去处理伤口。”

说着,她直接蜷缩了起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去了,死了不是更好,就没人缠着你了。”

话音落下,谢挽凝再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李纾忱突然发现,绑住自己手脚的红绳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坐起身,看了看毫无痕迹的手腕,又扭头看向蜷缩在旁边的谢挽凝。

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昨天夜里,遇上了奉旨来追他们的太子,谢挽凝为了不动干戈的带走李纾忱,硬是受了太子的三十鞭子。

此时远处大树上,几只鸟已经吵的快打起来了。

“啾~爹爹一定会救娘亲的。”这是鸾鸟。

“嘎嘎~那要是不救呢?我得去救娘亲。”这是鵸。

“啾~我说了爹爹一定会救娘亲的。”这是鸾鸟。

“毕方~你们别吵了,娘是石头,死不透的,大不了再重生一次。”这是毕方。

“嘎~那不行,重生一回还是挺麻烦的。”这是鵕鸟。

“嘎嘎~我就要去救娘亲。”这是鵸。

“啾~不许去,你敢去我就扭掉你的脑袋。”这是鸾鸟。

“嘎嘎~你有本事就揪,反正我有三个。”这是鵸。

......

听着那边传来的诡异鸟叫声,李纾忱下意识的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