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兄弟二人争执不休,一时僵持不下。墨珐诃沉默良久,沉声道:“并非本座不愿,只是宋栖姿如今情状不宜见人。你若不死心……也罢,便驱散了众人,叫你见上一见吧。”
说着,挥手示意台下看客四散,只留屠家兄弟与自己三人。墨珐诃掌心结印默念咒诀,便见那龙潭深处分水自如,其下被遮掩的深牢也逐渐重现天日。
锁声铿锵,大门应声而开。
当中缓慢飘荡出一抹白衣,轻薄简素的交领直裰宽大如鹤翼,如瀑的墨发倾泻及臀,鬓边发丝被风吹起,露出雪白的一截颈线,以及耳际如血的艳红坠子。
长睫半敛,薄唇丹红。这样赤足走来,堪称清艳无边的一张脸被雪幕笼罩,平添几分凄丽之感。只是那一双藏媚狐狸眼略显混沌,仿佛被阴翳所罩。
“师、师尊!”
宋栖姿闻言似乎略抬了抬眼,但并未应声。
屠筝意识到了不对:“师尊……你的眼睛怎么了?”
墨珐诃开口:“佛渡一战,鬼火伤了他的眼睛,现今已不可辨物了。”又看向宋栖姿,眼底多了几分常人不可分辨的深沉,“你徒弟一定要见你,你可有什么话对他说?”
宋栖姿轻抿红唇,半晌,向屠筝问:“陆焚天……已死了吗?”
一旁的屠箫似是遏制不住心底愤怒,竟上前一步,抬掌施法。龙潭中的水登时翻滚起来,随他掌心的动作卷至岸上,眨眼间,便将宋栖姿的全身浇了个通透。
屠筝大怒:“你这是作甚!”
“你听到了!亏你还口口声声叫他师尊,这人心中却只有那个十恶不赦的陆焚天!”
兄弟二人争吵间,宋栖姿已承受不住般跪倒在了雪地上。屠筝连忙把人搂进怀中暖着,这一碰不要紧,这才发现宋栖姿身上烫得要命。
湿透的轻薄白衣贴紧肌肤,勾勒出青年纤瘦柔软的身体曲线。皮肤较之衣料多了几分泛粉浮红,就这样一碰便娇气地透出一片薄红,腰更是软得不像话,可偏偏下面那鼓起的臀肉却丰满肥腴,顶出一个突兀又要命的弧度来。
宋栖姿呛了水,伏在他的胸前轻咳。屠筝以为他要吐血,慌忙伸手去擦他的唇瓣,然而指心碰到的只有黏腻的津液,软烫地沾湿他的手指,牵扯出暧昧的银丝。
上挑的狐狸眼蒙着湿雾,这样目光涣散地看着他,水珠顺着颌角滑落,竟有一种被摧残到无力反抗的……情色感。
“哈……啊……好冷……”
赤足湿身的美人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想要搂紧徒儿取暖。屠筝当即僵硬了身体,屠箫更是勃然大怒:“无耻,还不快松开!”
然而美人剑修仿佛听不见一般,只顾着往屠筝身上蹭。屠筝发觉到了异样,素日里师尊身上只有清冷透骨的冰雪气息,怎的而今却换作了销魂糜浓的异香……只是他无心思索这许多,早已被师尊细瘦的腰线弄得两靥涨红,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师尊,你这是……”
青年微烫的掌心抵住了美人剑修的胸口,宋栖姿的喉中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声音不大,却尾音柔软上扬,甚至称得上缱绻。
屠筝无地自容,下意识移开目光,却瞧见了师尊颈后的暗红花纹。
“这是……”
墨珐诃从高处走下,握紧剑柄道:“炉鼎双修一术,早在百年前被仙家百门公认废止。甘渊以秘术做法,此后凡是私养炉鼎者,炉鼎身上都会出现如此花纹。”
屠筝仍不愿接受:“可师尊身为男子,乃属阳之身,如何能做炉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