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京暗道一声不好,“咱们先离开,这里好像不太安全……”
话音未落,只见一层青绿电光击落,在半空中化作紧密罗织的天罗地网,将京从头到脚尽数罩下。
“哥!”
宋栖姿惊呼起来,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指尖在碰到那层网时却被刺痛,而他依旧没有停下,想要将网撕开,把被困住的人救出来。
粉嫩的手指上慢慢溢出几滴鲜血,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手腕被人握住了。
宋栖姿抬头,时隐正沉着一张被怒气盈满的面孔,冷着眼角眉峰望向他。
“你疯了。”
……
宋栖姿被带到了山神庙中。
时隐来看他时,美人只穿了薄薄一层雪白长裙,蜷缩着膝盖躲在角落。被庙顶漏下的雨水打湿的素衣紧贴着纤瘦小臂和修长双腿,衬得腹间隆起的孕肚更加浑圆突兀想来不日便要临盆。
他露出了狐狸原形,垂落的火红狐耳和漂亮的尾巴都被雨水打湿,瞧着可怜又孱弱。这些日子以来,原本娇蛮通房身上的娇俏劲儿几乎都被磨光了,只剩下一身尖锐凄美的艳,还有蛰伏在暗潮之下的、吐息间不经意流露的熟透媚意。
宛如被禁锢改造过的身体,此刻只是一具承受房事、进行云雨的躯壳,怀着孩子泪眼朦胧地瑟缩在屋檐之下。
却美得惊心动魄。
时隐进屋,美人缓缓撩起眼睑,用那双又清澈又柔媚的琉璃瞳注视着他:“傻子不傻,他只是魂魄被人剥离了,对吗?”
时隐在他对面坐下。
“对。”
“所以,当时出现在燕京定文公府的也不是恶鬼,而是被抽离后的魂魄。”宋栖姿喃喃着,“只是……我想不通,傻子哥哥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夫,你们为什么要把他的魂魄弄到叶家?还有,茶麓寺如果本是婴灵的灵柩,你所说的灭铃,是不是也是无稽之谈?”
时隐撑着额角:“姿姿,你现在身体不方便,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宋栖姿执拗地摇了摇头。泛红的掌心抚上小腹,喉咙里慢慢溢出几声哽咽,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你只是要利用我杀掉傻子哥哥的魂魄,这么多天……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你在哪里呢?现在又假惺惺地关心我……我不需要。”
时隐焦急地站了起来,把他往怀里一搂:“我、我自是有苦衷……罢了,姿姿,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先保全自己的身体,把孩子安安稳稳地生下来,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宋栖姿身体都是软的,抖着狐耳抽噎着哭:“不要……你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
“谁说我不在意了?”时隐恨恨咬牙,“按月份,说不定这孩子就是我的!姿姿,我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
宋栖姿似是哭得没力气了,倚着他的肩头不再说话,只是湿着水眸无声地掉眼泪。
时隐心急如焚,见他稍稍平静了些,把人放到一侧的平坦处,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