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安德烈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侧躺着,四?爪都?悬空着搭在台子边。

他凑过去?看,才?发现安德烈四?爪爪垫都?冻伤了,紫黑紫黑的肿得老?大,现在都?抹上了药油,估计是怕把药给蹭掉,所以才?搭在床边。

珀尔又检查了一下,发现安德烈的鼻子上也有一点冻伤,也上过了药,别处倒是没啥毛病。

虽然有点儿?心疼,但珀尔还是松了口气这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了。

珀尔安慰式地帮安德烈舔舔狗头,然后在他身边躺下来,靠着大狗脑袋跟他一起休息。

见他俩稳定下来,尼皮斯和兽医也放下心来,坐在桌边聊起了其他狗子的伤势。

珀尔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当时,他们在小镇外?碰到外?出搜救的众人,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听兽医说,这几?只狗子或轻或重?都?有爪垫冻伤的情况,也有被背带擦伤、韧带拉伤以及感冒的,都?已经用?药治疗,在隔壁躺着休息了。

最严重?的是格陵兰犬米拉,腿部受了重?伤,刚刚动了手术,正由护士观察着等待清醒,据说情况还好,对她这个岁数的格陵兰犬来说已经不错了。过后虽然肯定不能拉雪橇了,但恢复正常生?活的状态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等把正事儿?都?聊完,两人开始唠家常,兽医感慨:“要说这群狗子可真够奇的,人都?倒下了,他们几?个愣是自己把雪橇给拉回来了,咋找到的路呢……”

尼皮斯立马摆手:“诶~那雪橇是猫开回来的。”

兽医动作一顿,茫然地看向尼皮斯,似乎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着他那副煞有介事的神情,又有些?拿不准。

一旁的罗宾立马说:“对对对,不信给你看照片!”

他掏出相机,切出当时在郊外?碰到雪橇时的录像,还有那几?张他给雪橇前的猫咪拍的特写?照片。

兽医看了照片,怔怔地抬起头,看看一脸肯定的罗宾和尼皮斯,又看看台子上的狗子和猫咪,然后又看看照片,怀疑人生?:咋的,我熬夜加班加出幻觉来了?

还好就在这时,琪拉推门而入,打断了几?人的闲聊。

看到她来,三人都?站了起来,连台子上的珀尔和安德烈都?投去?了紧张的目光。

“咋样?”尼皮斯小心地说。

“没事,已经醒了,在输液呢,估计得躺一段时间?。今晚麻烦大伙了!”

听到埃里克无恙,这几?人都?松了口气。

兽医又向琪拉交代?了一遍她家这七狗一猫的情况,琪拉听后才?彻底放松下来,瘫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还好,都?回来了,万幸……”

尼皮斯又安慰了她几?句,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罗宾似乎想转移下话题,犹豫了一下,突然说:“琪拉,你知道你家猫会架雪橇吗?”

琪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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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狗子们和埃里克集体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才?陆续出院。

埃里克虽然出院了,整个人还是虚虚的,每天?不能活动太久。提起那天?的事儿?,他还心有余悸。

但其实,他的记忆只到暴风雪那夜为止,对于第二天?自己和猫咪狗子们怎么回来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是猫咪和这群狗子们救了他的命。

狗子们倒是没患什么PTSD,而是秉承了雪橇犬家族一贯的心大,狗粮吃饱,万事大吉。

只是他们冻爪的冻爪、擦伤的擦伤,每一个都?戴上了彩色的脖圈,六个大狗头盛开在脖圈里,好似六朵美?丽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