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焦虑情绪的人,温栩从小就领教过。
突然她灵光一现,欲再说些什么。
但却被温栩的眼神打断,想也不必想,那一定是难听至极的话。温栩面无表情地看她,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冷意与漠然令她心头一寒,他讽刺地扯了扯嘴角:“阿姨管事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他越是这个态度,沈秋越是觉得自己猜准了。
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他先喝了药。
温栩躺到床上,缓缓平复心情,闭上眼,脑海里回忆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大小事的细节,事无巨细。
他半个小时前还在顾延青的车上,现在却躺在家里,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的交界,时空的割裂感,令他怀疑今晚的一切是真实的吗,顾延青到底有没有送他回家过。
这种虚构感与荒谬,就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南瓜马车。
到点消失,永不出现。
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睁眼起身,“请进。”
是他的父亲,温善行。
温栩没什么表情,与他维持着面上的礼节,冷淡道:“我还以为你休息了呢,就没有打扰。”
他的父亲年近五十,长了张宽厚温和的中年人面庞。温善行坐在床畔的座椅上,慈爱地笑笑,“你这么晚回来,我就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
“一切都好,你们呢?”
“我们还能怎么样,就照常过日子,哦,就是你弟,最近学习上有很大进步,他妈妈很高兴……”提起他们,温善行总是会不自觉地多了些话题。
温栩点了点头,简单地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但是他从温善行不怎么自然的表情与坐姿中,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