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念实在是太爱撒娇了,稍微一动就红着眼睛喊疼,再重一点就直接掉眼泪,晏止行只能顺着他来。

偶尔也会怀疑沈念是装的,但奈何那眼泪是实打实砸在他胸口,叫人怪心疼。

他就只能轻了又轻,倒把自己憋一身火。

想到这儿,晏止行惩罚般掐了掐沈念,将人按进怀里,警告道:“别乱动。”

沈念当然听出了这话背后的意思,乖乖地缩缩脑袋,一动不动了。

最开始还僵硬,但尽管身处陌生的环境,可那熟悉的沉香拥住他,他便忍不住开始放任自己,陷入沉沉的睡眠。

第二日一早,两人又去了墓地。

这一次天朗气清,风也柔和。

公墓在半山腰的位置,气温恰好,那座隆起的坟包上,柳叶刚抽出新芽。

柔软而翠绿,带着新生的喜悦。

沈念将带来的奶茶插好管,还有各种小零食一同摆在祭台上,然后又将晏止行拉过来露了个脸。

香插上去,静默了一会儿,他便开始慢慢讲起过去发生的事情,从初中时心中诞生的种子,到高中时的谋划,最后是前不久的那场庭审。

他说得很简略,声音停下时,那柱香也不过才袅袅燃过一半。

他停了停,转头与晏止行对视片刻,将手伸进兜里。

可指尖才刚碰到兜里那硬质的证书,脸颊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

晏止行伸手,安慰般覆住他手背,还轻轻拍了拍。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将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小声说:“还有就是,我结婚了……”

那大红而崭新的结婚证上,赫然列着沈念的名字,而另一侧的红底照片上,漂亮的少年难得害羞,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而照片外,少年抬起眼,大概是有些紧张,语速都快起来,“我知道您一定很担心,但我真的想好了。”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很愿意。”

说着,沈念瞥了眼身侧的人,耳垂微微泛红,最后道:“不管是什么结局,我都会接受的。”

而晏止行便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望着那块墓碑,沉声道:“我保证。”

有风抚过来,带着暖意,那纤长的柳叶轻轻拂过沈念脸颊,轻而柔和。

沈念抚了抚那柔软的叶片,抬起头笑着冲母亲说:“那我就当你同意啦。”

毕竟都先斩后奏了。

更何况,晏止行这么好,母亲会喜欢他的。

沈念垂下眼,用力地眨了一下,又伸出手。

而柳叶也柔顺地依偎在他掌心。

沈念小声说:“会有点痛。”

而后,他取出剪刀,小心地挑好位置,快准狠地剪下一小截,又仔细地收好。

他轻轻说:“回家。”

沈念本来想将柳条种在窗边,等几年后便能看到小树,可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它受风吹雨打。

于是在花房旁边又建了个暖房,请了专人来伺候。等到沈念毕业时,柳苗已经抽条,比人都高了,暖房自然也拆掉。

不过那都是些后话了。

此间事了,又陪着晏止行胡闹了几天,沈念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学生。

之前本意是想腾出手,全力跟李家纠缠,索性办了一学期的休学,却没想到处理得这么快。

……甚至,还抽空结了个婚。

想到上学,沈念顿时觉得有点头大,更何况最近几天,他每晚都承诺下次下次,这承诺得承诺得……就跑去上学了?

沈念有点发愁,愁得愁得就懒得想了,跑到厨房找李姨讨了点零食。

大概是因为李姨的手艺实在不错,沈念对小蛋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