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毫无稳重的姿态,不懂让步,恶劣又冷漠,不过是借着父辈的荫蔽

冰冷的声音打断思绪,那人笑着说:“那就请李先生,坐以待毙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却像是雨夜的一道惊雷,直直劈到天灵盖上,将他吓得冷汗阵阵,连烟都从指间滚下去,“简先生!”

可已经迟了。

李父握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脸色沉下去。

……

闪电划破黑暗的书房,映出一张明暗不定的英俊脸庞,耳畔雷声阵阵,简修竹交叠双腿坐于桌后,望着落地窗外的阴雨。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拉得无限长,又被随手按灭。

他偶尔会想起一点过去,那是简清刚来时的事情。

彼时父母关系早已破裂,留下几个弟妹也纷纷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露出稚嫩的牙警惕对着外界。

这外界自然也包含他这个从小就冷漠、几乎是独立于家庭之外的长兄。

但有一个例外。

那个最小的、被收养的弟弟,明明见了他就躲,害怕得都不敢对视,却还是在雷雨夜敲开他的门,瑟缩着发抖,唤他哥哥,说自己害怕。

而他盯着那小小的、仿佛能被轻易捏死的幼小生命,感觉心底都在发痒。

那时的他还无从解读这种对于脆弱小东西的怜惜,或者说是毁灭的欲望,只是遵循本能将人护进羽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