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晏止行要刘姨来陪自己的吗?
他有点疑惑,也很警惕,耐心等了片刻,门外仍没有回答声。
沈念便无声无息握住门把手,又检查了一遍锁,准备回去打电话叫人,却忽地身子一顿。
他又一次听到了敲击声,这次的来源似乎是……窗户?
沈念更警惕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靠在窗侧,等窗外的敲击声没了,这才小心挑开帘子一角,眯着眼睛觑过去。
随后,他在一片夜色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许浩清。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而后,许浩清冲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夜色下分外显眼。
几分钟后,许浩清大咧咧瘫在沙发上,喝了口手中的热奶茶,环视着卧室,感叹道:“不愧是晏总啊。”
沈念坐在他对面,挑了下眉,没急着问话,目光先是在对面人头发上扫了一圈,问:“怎么把头发染黑了?”
明明之前提起这事时,还是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许浩清摸摸鼻子,说:“这不是准备过年了嘛,怕我爷爷联合我爹来削我。”
沈念耸了下肩,对他表达了一番同情,而后才入主题,问:“你来做什么?”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沈念刚离开晏家时,一时无路可去,便进了许浩清开在学校附近玩乐的酒吧。
而不同于与简清的关系,他与许浩清是大学才认识,平日里没事时联系也极少,更遑论说是用爬窗这种荒谬的方式了。
沈念便微微皱起眉,道:“晏止行随时可能回来,等那时候,我可不会给你说好话。”
许浩清揪了下自己的头发,“您可别想着套我话了,晏氏的事情我哪儿能打听到啊。”
“更何况,前些日子你不是也没把我供出去?”许浩清乐呵呵冲沈念一笑,“够义气!要是让我爹知道我帮晏总的金丝雀跑路,那得削死我。”
沈念没回应他这句话,算是默认。
“我今天来爬窗,其实也是在附近踩点好多天了,就今夜看到晏总匆匆离开,觉得有机可乘而已。”
许浩清说着,还觉得很冤枉,大声叫屈:“我根本不知道晏总为什么出去,又要出去多久,能摸进来纯属巧合啊!”
沈念顿了一下,拣出重点,重复了一遍,“踩点?很多天?”
许浩清随口应了声,甚至还乐呵呵大口嘬着奶茶,问:“你家阿姨用的什么配方?怪好喝的。”
沈念沉默了片刻,一言难尽地看着许浩清,道:“或许,等一下你就可以去问晏止行了。”
许浩清:“?”
他终于后知后觉到一点不对了,只是连那口奶茶都没来得及囫囵吞下去,就倏地听到一声巨响,是门被踹开,随后后背猛地一痛。
眼前天旋地转,视线也模糊起来,耳边嗡鸣,过了片刻,许浩清才听到一点声音,来自自己身前,是沈念。
“别打,是我朋友,没有恶意。”
在迷迷糊糊中,许浩清大受感动,觉得不愧是沈念,真够义气啊!
他放心地闭上眼了。
而安保团队一字排开站在卧室里,一副要护着沈念的样子,却又听雇主这么说,顿时迟疑起来。
……谁家朋友走窗户啊?
安保一时踟蹰,犹豫半晌,还是谨慎地选择留下两个人站在不远处,是一个既不会听到雇主谈话,又不会错过许浩清任何动作的距离。
许浩清才刚刚缓过神,背上痛得还眼冒金星,是沈念没来得及拦住的那一下。
沈念难得愧疚,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将医生喊过来。”
反正这事闹得,晏止行肯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