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李父甚至能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
他抬头望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已经走到后半夜了。
天知道他被一个电话吵醒时有多生气,本想斥责,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瞬间清醒过来。
种种猜想在心里涌起,最有可能的便是晏止行仍不满意之前给予的教训,要再来敲打他。
想到对方的手段,李父现在都胆战心惊,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才敢接通。
然后,便听到了一句做梦都不敢想的话。
……为什么,要沈念的户口本?
是要扣押了沈念的所有证件,让他再也不能脱离掌控,还是……结婚?
前一个想法固然可怖,可后一个想法更是让他惶恐。
上次宴会时,还只是个被养着的金丝雀,就能引得晏止行毫不留情对他出手。
脸上的伤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李父畏惧地想,等结了婚,晏止行还会给他在A市留立足之地吗?
可他又不敢不答。
迁出来了啊……
晏止行敛眸,又抚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小盒子。
他没再开口,兀自挂断了电话,独留李父一人胆战心惊再睡不能。
晏止行转身回了卧室,只是在走到床前时顿了一下,将外套脱下来,驱了一身寒意。
他走过去,手掌撑在床边,仔细描摹着。
沈念就蜷在床上,小小一团。他像是累狠了,眼尾还带着一抹绯色,眼睫上也沾着湿气,黏成一缕一缕的,看上去怪委屈的。
随着呼吸起伏,那本就松垮裹在身上的浴巾更是要坠不坠的,露出一点晃眼的白,其上还覆着一点青色,是晏止行亲手攥出来的。
他伸手,像是很爱怜一样,轻轻碰着沈念腰间的淤青,而后又往上,握住沈念还虚虚攥起的左手。
他很熟练地将沈念手掌摊开,露出那点亮色。
是他亲手戴上去的婚戒,而沈念并没有拒绝。
这让他愉悦。
他一点点摩挲过去,而沈念便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还在睡梦中也要伸手,很不情愿地去推晏止行,还要将被玩弄的手指抢回来。
晏止行顺从地放开手,便见沈念重新握住左手,贴在脸颊边,像是很喜欢、很宝贝那个戒指一样。
晏止行盯着那张漂亮的脸,微微笑了。
他给人抹了药,这才上床。
刚躺下去,便发觉一旁床榻微沉,是沈念嗅到他气息,很自动地贴过来,钻进他怀里,又呼呼大睡了。
晏止行无奈,伸出一只手将他抱住,这才闭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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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晚闹得太晚了,沈念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房间温暖舒适,而他一睁眼,微微动了一下,抬头便与晏止行对视了。
……不太想看到他。
想到昨晚种种,沈念轻哼了一声,又将脑袋低下去,只盯着那漂亮的肌肉看,过了两秒有点蠢蠢欲动,伸手想去戳一下
手腕却忽然被拎住。
男人指节宽大,轻轻松松就将沈念手腕禁锢住,声音有些哑意,说:“乖一些,今天不能陪你闹。”
沈念:“?”
好一个倒打一耙。
他不太服气,可是抬头看看晏止行藏着欲色的眼,还是乖乖地不敢动了。
洗漱完,沈念一出门,便立刻被毛茸茸的狗狗扑了满怀。
得亏是空心狗,不然这一下能将沈念直接扑倒。
脸颊传来微微的濡湿感,沈念有点痒,边笑边去摸椰子的脑袋,“好啦好啦。”
和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