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对今天没有按部就班去买菜感到不太高兴,但萧砚川做好了风车,他就折衷一下,说:“明天要去买菜。”

“行。”

萧砚川摸了摸他圆乎乎的脑袋,也没问他喜不喜欢风车,反正他喜不喜欢,自己都是他爸爸。

傍晚时分,两父子在研究院门口的花坛边吹风。

萧砚川还转身替萧百守挡住了点夕晒,但小孩子是不可能安静待在一个位置的,于是他划定一个区间,从靠近门口的花坛边到人行道的这条距离,是萧百守可以抓着风车来回跑的地方。

虽然孩子不安分,但他们可以安分地不停做同一件事。

环卫工人最后一次扫过今天的落花,萧砚川不远不近地看着萧百守来回跑地吹风车,日子仿佛就这样在花开花落中流过,他忽而伸手握住了一枚被风扬落的小花,就像抓住时间暂停的脚步。

“妈妈!”

萧百守忽然脆生生地嚷了一声,迈开小短腿往门口跑去,萧砚川下意识侧身,就看到穿着一身衬衫西裤的女人蹲下了腰朝他张开怀抱。

“噗通!”

突然小家伙平地一摔!

萧砚川立马箭步一迈,挟着他的嘎吱窝将他从地上捞起,目光一转,却发现他的小肉手还抓着那个小风车。

“妈妈……”

“好了,没事的,摔了要会自己站起来。”

林照溪笑笑地安慰他,任由萧砚川给小包子拍身上的灰,视线往上移,却蓦地一怔,感觉眼眸在昏色的傍晚里亮了一下。

男人今天穿了身纯白T恤,搭了条天蓝色的休闲牛仔裤,鞋子也不再是硬邦邦的皮革靴,而是白色撞浅灰的绑带德训鞋,整个人看起来像夏天里的清爽男大学生。

可他已经三十多了呀,林照溪刚才出门时确实扫到这个背影,但儿子一喊她,就收回了视线,当时还觉得……挺好看的。

没想到竟是她老公。

“疼不疼?”

萧砚川检查了萧百守的两只嫩白肉爪,低头轻吹了吹,小包子虽然没哭,但嗓音颤颤地答:“疼……”

林照溪说:“他从前学走路也摔过,但重心低,身子有肉,擦伤倒少,你不用这么紧张扶起他。”

萧砚川站在孩子身后揉了揉他的胳膊,说:“爸爸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罢,他看向林照溪,女人去牵孩子的手,两人一下离得近,他于是垂下头,等她起身时,气息掠过他的鼻梁,轻轻一擦,他的眼神便似要拽住她。

她水湖般晶莹的眼睛微微一怔,萧砚川垂下眼睫,看着她抿了抿唇瓣,桃色愈艳。

“我们……我们去哪儿吃?”

他的视线从她的嘴唇往上,落回她的眼睛,说:“前门那儿。”

她便点了点头,牵着孩子往车门走。

仍旧是坐后车厢,林照溪固定孩子的安全带,两母子又聊了起来,话最多的是萧百守,从早上捡到电话卡到下午在太奶奶家吃了什么菜都要说,林照溪间或回应他。

红灯停行,萧砚川抬眸看了眼后视镜,感觉林照溪的目光微微朝他这儿偏,似乎心有感应,当他们视线在镜子里一撞时,她最先避了开去。

“那这个风车是怎么来的呀?”

林照溪借故去捏小包子的玩具,就听见他说:“小虎哥哥的爸爸给他做了一个风车,现在我也有啦!”

林照溪指尖一顿,只觉风车手柄有些扎手了,明明上面已经被打磨得很光滑,视线飞快瞟了萧砚川的背影一眼,他的大掌正落在手刹上,手臂上隐隐盘桓着青筋,这样一个军委首长,劳烦他做小孩玩意了。

“谢谢啊……”

她轻声对萧砚川说,而后又朝萧百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