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川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起着电流,令她不自觉转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听着他说:“他要来就来,不来,我也有你。”
林照溪陷在他的胸膛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热,萧砚川曾经对她说过,他的太太想要孩子就要,不要他也少一个牵挂。
她转过身去,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所以昨晚,粗糙着刮她的不止是舌头和鼻梁啊。
林照溪额头搭在他肩上缓缓睡着了。
梦里萧砚川还在垒房子,一砖一瓦地垒成一个高高的城墙,他说孩子小的时候就在我们给他建造的小乐园里玩耍,等他长大了,就能看到高墙外面的世界了。
她心里酸酸的,明明还没有孩子呢,想这么多干嘛,还那么辛苦,每天一回来就在顶楼刮水泥。
林照溪还是怕叨扰到邻居,让萧砚川别修那么晚,又拿了父母寄来的苏式点心,挨家挨户送去,也算是打了个照面,好在这栋楼也就住了九户,他们对门的那一家也是搞外交工作的,不在国内。
“萧砚川,你知道吗,原来我们这一栋楼里还住了个物理学家。”
萧砚川搓洗着手说:“不知道。”
林照溪给他递手帕,高兴道:“真是太好了,数理化不分家,以后有什么课题还能聊聊,这个人太有趣了!”
萧砚川眼神睨她一眼:“化工还不够林博士发光发热的,物理有物理学家研究,你就别操心了。”
林照溪笑出了声:“可是远亲不如近邻啊。”
“你有老公,还不够用吗?”
林照溪愣了一会,萧砚川把手帕在手里擦了擦,挂回墙上,边往外走边说:“在哪个单位的?什么工作性质?”
萧砚川说的话就像审问一样,站在桌边拿起水杯,那张桌在他高大的身躯下都显得矮小了,林照溪也显得矮小了,她说:“我没说要人家帮忙干什么,她一个女生,就是平时能互相送点吃的,走关系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干的……”
“女的?”
林照溪:“啊……”
萧砚川微仰了下头,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等放下杯子时,对她说:“明天周五,我去趟你们单位。”
林照溪一愣,忙问:“什么要紧的事啊?”
萧砚川往卧室进去:“保密。”
林照溪:“……”
睡一张床了,还保密,他就脱得只剩一块浴巾了,还保密!
楼上的露台经过萧砚川这位泥瓦匠的捣鼓,总算初具雏形,但他在外的形象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领导,就算他来她的单位视察,林照溪也得保持对上级的敬重。
当然,以她的级别,还轮不到她去接待萧首长。
林照溪暗暗使劲,总有一天!
思及此,她送材料时的腿又跑得更快了。
夏季的槐树长得高大茂密,林下照落斑斑点点的光芒,午后的时辰舒爽而惬意,萧砚川站在凉亭里听着众人的交谈,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袭白色素雅的旗袍在廊下的光里穿过,胳膊下夹着一册书,手里还拿着一卷在翻动,风轻轻地扬起,她专注得连目光都没有抬向他。
萧砚川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期间有人提起他已婚,他自然道:“太太是贵院的林照溪博士。”
此身分明,他看以后谁敢在他太太跟前惹是生非,还物理学家,还有趣,呵。
萧砚川办完了正事,恰好接到了下班的林博士,又在她的职工食堂正大光明地一起吃了顿饭。
他说:“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回去我得给露台搭块雨布。”
“嗯,那你有雨衣吗?”
“备了。”
林照溪点了点头:“那就好。”
晚上的钨丝灯亮着泛黄的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