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再用来悲戚。

他对萧百守道:“抱抱妈妈。”

孩子被他放落地,萧百守自动像泊岸的小舟靠向岸边,抱住了妈妈的腿。

林照溪弯身看他,微微一笑,掌心向上,说:“还是妈妈的好朋友吗?”

萧百守强忍着内心的哽咽牵住了妈妈的手。

萧砚川掌心抚了抚孩子的脑袋,?*? 走在了人行道的最外侧,将他们母子俩护在花栏边。

就这样一路往家走,感受着夜晚,感受着手中的温度,和彼此在身边的时刻,直到步伐停在楼梯口,萧砚川对萧百守道:“你先上去开门。”

萧百守眉头一皱,不安地仰头看向爸爸妈妈,就听爸爸道:“妈妈走累了,刚才爸爸抱了你,现在轮到抱妈妈。”

萧百守一听,抓着钥匙嘿咻嘿咻地扶着墙赶紧上楼,要马上给爸爸妈妈开门才行!

寂静的楼梯口,萧砚川掌心朝林照溪伸了过去,宽大而覆盖着纹理,好像一场正式邀请,他对她说:“我听说结婚的仪式,是要新郎抱着新娘上楼。”

林照溪眼瞳忽而被一股情绪冲涌,怔愣在原地。

腰身让人揽上的时刻,双腿悬空,像踩在云端,她双手去寻找依靠,环上了男人的肩膀。

萧砚川的气息抵上她的额头,浓眉凝起着,浑身的疼意蔓延至肋骨,他手臂抱得她更紧,填补进冷风钻入的缝隙,迈上台阶的刹那,整个世界都陪他一起颤抖,而他却要压制,稳稳地向上,夫妻间走在一起,总是要走上坡路的,不可能让她留在原地。

房门被掀开一角,光从角落里泄入,萧百守踮起脚掰下把手,把门推得大大地敞开,迎接他的爸爸妈妈。

林照溪被萧砚川放落到门槛内,好像是抵达了他的世界里,从此跑不掉了。

她垂着眼眸说不出话,呼吸里潮湿着黏黏的愁意,目光看向弯身从鞋柜里拿家居鞋的高大背影,手心像往常那样扶上他的肩膀换鞋,抿紧唇忍下翻涌的情绪。

这时萧砚川对萧百守道:“去浴室放热水给妈妈洗澡。”

她成了那个要他们照顾的人了。

林照溪忽然有些不习惯,小声道:“我又不是病人。”

“你最好习惯我们对你好。”

萧砚川掌心扶着她的腰站直:“这样就不容易拐跑。”

他想不到给她什么去支柱这一条前行的路,只得拿出他唯一有的爱意,他真的很担心。

萧砚川觉得瞳仁有些疼,敛眸偏过头去,听见她说:“那你带着孩子也要小心,不要走丢了。”

他的形象一下成了守门的望妻夫,萧砚川也不气,反而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眶便有些泛湿,她明天就要走了。

夜里萧百守躺在爸爸妈妈中间,手里还抱着个小玩偶,长得挺像他的,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在萧砚川上床之前,林照溪给他讲了故事,哄了好久,但恐怕他看不见妈妈的时候还是会大闹一场。

她有些忧心忡忡,秀水蹙在盈睫间,望向萧砚川。

他掌心抚了抚她的脸颊,长身越来,托起她的掌心,在无名指上套了个戒圈。

林照溪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指间一股温润感裹来,定睛一看,是一枚通透泛绿的玉戒。

“你说戒指能拴住我,那么我也送你一枚。”

他捏着她下巴吻了下来,动作缱绻柔和,长睫微敛,对她低声道:“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次你终于得以施展,就好好去干吧,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林照溪眼眶一瞬溢出泪来,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萧砚川握着她的手腕搭到熟睡中的萧百守身上,将他们一起揽到了怀里。

人生或许是越走越快,小时候觉得一天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