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要分别而显得更弥足珍贵,眼泪刮过鼻翼缀到唇尖,她颤抖着去找他的唇,吻了他。

无论多少次, 无论在什么时候,她要吻他的时候, 他的眉头都会先蹙起来,他的心跳他的身体都随之有了反应, 他的眼睫微阖下,模糊中她的样子像隔了一层纱, 他们结婚的时候, 她甚至没有穿过婚纱。

就已经嫁给了他。

萧砚川的心像被挖了一道, 他这辈子做了许多不自私的事, 他想,积这种德可以家室安宁,他的太太和孩子都能被庇护,人生短暂,他所求不多,能体验到爱已是小心翼翼的恩德,但他没想到,爱比想象中脆弱。

林照溪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说:“我想爱你,我要离开,你明白吗,萧砚川。”

「想」源自她的心。

「要」是她不得不。

他搂紧她,那么薄的身子,肩膀被他一掌环住,成年人有极致的清醒,但在清醒中被破了防线,却是长久的余震难平。

他弯身横抱起她,步履沉稳地往浴室过去。

花洒在头顶坠落一道道雨水,衣服被卸到脏衣娄里,他们贴在一起接吻。

男人宽硕的肩膀被无数的水花溅落,像穿林的子弹,曾经坚固的炸药也划过他的胳膊,留下无可消失的痕迹,他害怕她也无法治愈,那些烫在瞳孔里的疮痍是终生的记忆,挥之不去,他捧着她的脸颊,垂首道:“如果不是有你,如果不是有百守,我好不了。”

林照溪踮起脚尖擦了擦他肩膀上的雨水,又用毛巾替他擦拭胸膛,像一个即将远行的妻子,难得为他打理生活。

萧砚川环住她纤细的手腕,这么弱质纤纤的姑娘,还来自江南水乡,就要去那种风沙漫天的枯城,他的心都要碎。

唇含住她的双瓣,喉结滚动地吞咽,已分不清落在他掌心的是水还是她眼角的泪,但如果她不是这样的姑娘,他当初又怎么会着了迷。

当初的因,如今的果。

“答应我。”

萧砚川的嗓音沙哑地落,他见过太多太多,他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握着她的胳膊,轻捏了捏,道:“无论如何,都要回来。”

说罢,他垂首搂紧了她,当初照溪为了留他一个念想,怀了孩子,但他现在该用什么留住她。

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是母亲和妻子,她都已占有这些身份,而他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他的气息不稳地起伏,情绪剧烈得无法呼吸,照溪柔软的双手在抚摸他的后背,对他说:“我知道。”

他扶着她的腰,喉结嵌进她的下巴,将她脸颊顶起,他唯一有的就是她,祈求而一边索取道:“你是我的,要物归原主。”

她小臂搭在他的肩上,被他摇晃地托起,他们从浴室到卧房,穿行而入,每一步都是在一起,他的足弓有力,臂膀强大而贲张,她看到水珠自他身后遗落到地,也感受到他勾缠下无言的挽留。

这一夜好似下了雨,凉风浸浸,吹撩着窗帘,不会太热,也不冷的天气里,爽意覆盖在肌肤上,不再抗拒一切的贴近。

林照溪侧窝在衾被里,生物钟让她动了下眼睫,迎着浅淡的日光,她看到一张被放大的俊脸躺在她的面前,手是扣在一起放在他们胸前的,她这一刻在想,其实自己努力出去工作,颇有成就了,养一个这样的尤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