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逗笑起来,以欢而散了。

回程的路上,已近金色的黄昏,天边投影彩霞和晚风,窗里窗外,一片祥和漫开。

晚饭吃的是东北菜,绵糊的白菜炖粉条很适合萧百守,许留星见他多吃了一小碗,便道:“奶奶也会做,做得肯定比这个好吃。”

萧百守的儿童筷子还拿不太稳,另一只手要抓勺子,但就这个年纪,还会哄人:“奶奶什么都会!”

林照溪在剥大棒骨上的肉,说他:“你就这么鼓励,奶奶明天可就会做满汉全席了。”

萧砚川把太太手里的大棒骨挪开,往她碗里投了一筷子肉,说:“别拆穿他。”

萧百守觉得爸爸妈妈在笑他,撅嘴哼了声,此时爷爷笑道:“奶奶什么都会,不会的,那也?*? 一定是爷爷没学会,等明天爷爷就做这个菜,好吃就说是奶奶做的。”

许留星笑蔑了丈夫一眼:“我才不用占你功劳,不信明天等着瞧,我做一样,你做一样,萧百守来当裁判。”

萧百守嘴巴撅着一根粉丝,摇了摇头:“爷爷奶奶不要吵了,我今天吃多点,明天可以不吃的。”

一时不知是他懂事,还是怕爷爷奶奶做得难吃,委屈了他的小肚子。

但林照溪听出来,萧祁岷和许留星想小孙子明天去他们那儿。

而且每次,都在想一个由头。

她心里轻轻叹了声,看着丈夫给她又剥了块大棒骨上的肉。

周六逛了一整天故宫,运动量直接超标,萧百守根本不用哄,甚至差点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

萧砚川对林照溪安排道:“你就这么点休息时间,明天好好在家待着,不必去爸妈那儿。”

林照溪看着床上睡着的萧百守,被子掖到他肉肉的胳膊底下,免得他翻掉被子和盖到了脸,而后托腮道:“萧砚川,你知道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要多细心吗?”

男人闻言,气息微微一顿,暖黄的光照在这个小小的居室里,他眸光看着她,千言万语难言。

林照溪喃喃道:“可是我坐月子的时候,没有抱过萧百守,都是奶奶和我爸妈,还有姨妈来照顾,对了,你爸妈那时候也来了,他们说小包子和你小时候一样,他们照顾过你,一定也知道怎么照顾小孩的。”

萧砚川喉结轻滚,看着照溪,低声道:“怎么忽然说这些?我知道我是这个家最没资格照顾孩子的那一个,但是我可以学。”

他掌心要抚上太太的长发,就见她转眸朝他看来,浅浅流光的笑在她眼里化开,她说:“我们让萧百守去爷爷奶奶那儿上学吧。”

此时小床上睡得小肚皮轻轻起伏的萧百守,听不见爸爸妈妈说的悄悄话。

林照溪眼睫微垂:“我知道你给他看了不少学校,我知道你辛苦……”

忽然,后脑勺被轻压,人就坐在地上被抱进了萧砚川的胸膛。

她双手不由环上他的臂膀,眼眸一阖,有股酸涩从心里头漫延上来:“他们,他们也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吧……”

今日在游园时,萧砚川的爸爸在向外国人介绍故宫的巧夺天工,就像一直以来的工作那样,可对方的偏见和傲慢,就连林照溪听了一句都受不了地生气,而他们受了几十年,那种委屈是积郁心头的愤懑,是想出一口气,却被围剿地打压,是抑郁难平。

萧砚川拢紧她的身子,掌心覆在她后背上,吻了吻她的脖颈,气息沉沉浮浮地覆下,一股涌荡的爱意在心腔填满,他说:“照溪,我娶你,并不是要你对我父母负责什么,理解什么,我的太太是闪闪发光的人,而不能被囿于家庭的琐事,但是,你总替我考虑。”

林照溪觉得萧百守的嘴甜一定是遗传了他的爸爸,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被萧砚川哄得五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