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再绕弯了。

林照溪抿了下唇，忽然加快了两步，朝走在前面的许留星道：“妈，要不要去上洗手间？”

许留星视线往四周望，听见萧百守也跟着说：“我也要……”

林照溪道：“你是上男厕所，让爸爸带你去。”

小孩子别碍事。

于是萧祁岷牵着萧百守的手说：“爷爷带你去。”

这里人流密集，还是让萧砚川也跟上，遂转身拉了下丈夫的衣服，说：“你帮爸拿包。”

萧砚川的肩上也背了萧百守的装备，此时顺势朝父亲道：“我拿着东西在外面等你们。”

御花园里，回廊下坐满了人，倒是园子中的石凳因为晒而没什么人光顾，萧砚川将父亲的包放到一旁。

入目姹紫嫣红，其实也不过四方天地，叫做御花园，那皇帝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思及此，萧砚川的眸光落向一旁的运动包。

他没跟父母出过国，也不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萧砚川将包拿了过来，拉开了拉链，其实不需要像萧百守那样整个人埋进去找，暗格就在拉链的边上，他轻巧地划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罐白色的小药瓶。

“哗啦～”

水龙头往盥洗台上冲，林照溪抬着湿哒哒的手抹了下脖子，说：“妈，我们去买根冰棍吃吧，太热了。”

许留星给她递了张擦手纸，温声笑道：“眼看快入秋了，到时候又是一年中的好光景。”

林照溪走出洗手间，往屋檐外望去，确实有几只燕子盘旋飞过，北京的雨燕也开始少了。

她说：“你们也很久没看过北平的秋了。”

许留星眸光慈蔼温柔地垂下，说：“是啊，终于能好好感受了。”

两人穿过回廊往便利店过去，林照溪挑了两根，说：“我们吃完再回去，不然萧百守看到又要吃，他刚才吃了好大一块三明治了。”

“这才哪到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林照溪想到许留星说的是萧砚川，不由捂嘴笑了笑，刚要说他真能吃，蓦地又想起什么，脸颊发烫，将拿过冰棍的手压了下热意。

“我听说国外的医疗条件很好，我那些化学专业的同学不少也去留学了，如果我当时也出国，恐怕能在大使馆遇到你们呢。”

林照溪说完抿了口冰棍，觉得自己这话题插入得有些生硬。

许留星坐在廊下的凭栏边，微笑道：“那你岂不是遇不到砚川了？”

她舔了下唇尖：“那我还会回来的嘛，我那些出国学习的前辈不也回来了，您和爸不也回来了吗？所以现在医学进步，像奶奶住的疗养院，有的老太太都活到一百岁了，就是平时要吃点药护理一下。”

她说到这，许留星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她。

林照溪又咬了口冰棍，牙龈也跟着又冷又酸，眼睛一闭，便道：“刚、刚好我们有体检指标，如果有什么情况要跟我们说……”

“祁岷是精神类的疾病。”

林照溪指尖上滴来了一点冰水。

许留星说：“经常半夜头痛，睡不着觉，还会头晕，医生说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病，放心，不遗传。”

林照溪眼瞳一怔，猜测得到了验证。

她心头陡然一堵，道：“妈，对不起……我……我们才知道……”

忽而，她放在腿上的手背让人贴了上来，也是冰冰凉的，熨帖着夏末的闷燥。

她唇边微微笑道：“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在追求伟大的前程，就像这紫禁城，辉煌的故事是它永远的勋章。”

许留星的眼睛里映着碧蓝的天淬下的光，对林照溪说：“年老了，忽然发现追求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