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溪回应着他了。

哪怕说不了话,但他能听见发出的声音,他转而躺下,让水覆向他来,伸手把住了月亮,晃荡的轮廓令他相信,人是会在水中捞月时死去。

溺入水中的窒息感,是不是就像亲吻一样,他阖着眼眸感受,死了也不愿浮出水面换气。

今夜他是一个伟大的士兵,泅渡沧浪之水,濯过缨枪。

黑夜隐退,黎明在地平线升起。

“铃铃铃~”

隐隐有刺耳的声音纠缠不休地吵起。

林照溪动了动侧躺着的身子,双腿微转想要换个睡姿,蓦地一个激灵,令她脚尖绷紧。

“铃铃铃~”

是客厅的电话铃声。

她睡醒了,睁开了眼,看到面前高大如山的轮廓,身上的感官回归,夏季的白日开始灼着人发烫。

她不知道怎么弄了。

被衾微响,牵连到了「羁绊」。

白日晒着窗帘,热得她薄薄地沁了层汗,睡眠不足的晕眩感袭了上来。

她推了推面前这道山,企图和电话铃声一起将他唤醒,可山体倾斜压下,却仍似块石头没有心智。

林照溪面红耳赤得不行,他怎么还不出去!

她要走他也不给,在被子下追了过来,她脑袋埋在他胸前,没脸见人了,便用官场那一套压他:“不、不知道是不是军队的电话……”

话落,身前的人手臂从她腰后往上,拖出去时,她陡地紧咬住了下唇。

男人出去接电话了,留林照溪一个人在房间里。

呼吸间,却觉巨物感仍强烈地存在着。

她双手撑在床沿落地,抬不起来腿了,酸软袭上,连路姿都变得不适应,但她必须赶紧走出房间。

趁萧砚川听电话之际,将浴室门反锁起来。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握着墙上的把手站直,水流冲下时一股麻意爬上,她脑袋支撑不住地搭到手背上,任由热水打向她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萧砚川的沉声

“需要帮忙吗?”

林照溪正拿着毛巾擦脸,闻之舒开的毛孔又要紧张,而后怒狠狠地掀开了门。

待看到面前这堵挂着道道红印的胸膛时,又发作不起来了,好像都是她抓的。

她偏过头去,有些讪讪然,腿酸脚软地往房间进去。

他说:“订的鲜奶到了,喝吗?”

林照溪后背落来他的声音,似有电流窜起,她坚决与他对抗:“不喝!”

萧砚川眼角的余光往后一扫,看她又掀开被子窝回了床上。

他轻勾了下唇,可爱极了,可爱是这个世上最致命的上瘾剂,尤其是林照溪这种,外表清清冷冷,实际上慢煮慢炖后,就会露出真实的样子,许多的鲜活朝他涌来,怎么要都不够。

又容她多睡了一会。

女孩子睡饱了才没脾气。

不像萧百守,到点了不叫他醒来就可能会尿床。

不过照溪……

他眼眸略顿,关掉水阀,信手拿来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出门往阳台过去。

洗衣机里有他昨夜丢进去的床单。

她也会失禁啊。

鲜奶瓶冰冰凉地蹭了下柔软的脸蛋。

而后有一道吸管往她嘴上伸去,萧砚川坐在床边哄她:“先喝点东西。”

渴意漫来,林照溪不自觉吮了两口,萧砚川怕她躺着会呛到,便伸手扶着她后背坐起身。

林照溪则自己拿来玻璃瓶喝着,听到萧砚川说:“周末就给你订了一瓶,萧百守还不放心他喝这种乳制品。”

林照溪嘴唇从吸管上松开,递给他:“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