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显得是自己无奈,那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萧砚川眼尾一压, 似蓄起了丝笑, 但语气却如星垂平野, 低沉稳当:“儿多累母, 我是不愿意再有产出了。”

林照溪眼瞳蓦然地微睁,只听他又低声道:“但与你孕育孩子的过程,始终是美妙至极的。”

她手心一下捂住他的嘴巴,现在露馅的是萧砚川了。

感情里要相互,孕育生命的过程也是,他主动一下,她总得挺一下,如此实在吸吮她的力气,多了她就招架不住了,不如让他不要再说,她也好不用回应,只剩一颗心咚咚地在夜里震动。

他的气息贴着她的手心滑落,此时虫鸣蛙叫,乡野里的星星都是清透的,不远处脆生生的嗓门也落入清澈的风中。

“二舅,你拿柴禾添一下火!”

“不行的,爸爸说我还太小了,碰火会被烤成猪的!”

萧百守的声音一落,四周响起笑声,连林照溪都无奈地小声道:“他还真是光吃不干活啊。”

说罢转眸朝萧砚川望去,手心被他牵在掌中,她说:“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让小包子远离火源就是拿烤乳猪威胁他?

林照溪想着,心里不由发笑,却听男人声音沉静道:“照溪,他总算有一句话说的是爸爸了。”

她眸光微动,怔然地望向萧砚川。

从萧百守和爸爸碰见开始,他的口中永远都是“妈妈说过”,而今也终于有一句“爸爸说过”了。

萧砚川垂眸笑了笑,草堆里有萤火虫飞过,提着灯去寻找它的妻子和孩子了。

林照溪的指尖被萧砚川扣紧,牵着站起身,她却还有些怕孩子看见他们扫兴,不禁躲在他身后,听见他说:“我们去河边走走。”

孩子在大孩子的包围里,爸爸妈妈也该在夜里约会一下了。

他似乎有些心满意足了,要去河岸边消散一些饱胀的情绪。

手里的烟花棒放在亭子边的箱笼里,那群小孩收拾锅碗瓢盆的时候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