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一怔,竟想不起来了。
萧砚川眉头动情地一锁,将她贴到自己腰上搂紧,嗓音压出低磁的节律:“回到乡下我才想起,当初你搬到我家时有一摞书,你跟我说过小时候想去野炊,可是被父亲拦住,背了好久的书,小伙伴都走了,留你一个人受训。”
林照溪蓦地睁了睁眼,萧砚川这时候用鼻梁拱了拱她的下巴,她不禁吸气阖了下眼眸,可是这里不方便……
她指尖不由抓过萧砚川坚实的肩膀,听见他说:“你不可以长大后,也这样对孩子。”
她脑袋一低,迎上男人的吻,有些忏悔时,便是他可以索取时,他气息贴着她耳边落:“我今天看了四周的环境,柴房隐蔽,我们去那儿做吧。”
她浑身轻颤,紧咬了下唇:“明天还要干农活呢……”
萧砚川沉笑了声:“给我加把劲啊,妹妹。”
林照溪脚尖绷了绷,被他抱着进了柴门。
那儿放了把椅子,他扶着她坐到他腿上,潮湿的雨季已经来了,夜里滴答着水珠,往萧砚川身上淋。
热水壶备在角落里,旁边还放了个他们带来的水盆,林照溪脑袋摇摇晃晃地,不知它们何时被放进来的,总之她看见男人伸手去捞水盆里的小毛巾,单掌抓了一把,温水顷刻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感觉也挤进了她来,竟与那毛巾的命运感同身受着。
他握着毛巾转而给她擦拭,水流疯狂滴答地坠到地面,林照溪发疯地想咬萧砚川的肩膀,她身上仍穿着体面的睡裙,不体面的都在里子。
他轻叹了声:“怎么越擦越有,害得老公要一直擦个不停。”
他的气息连着她震动,最后将毛巾扔到水里一撞,顷刻沉到了底。
风声带起阵阵颤抖的麦穗,因为成熟饱满而垂坠地摇晃着,然而不论多么猛烈的击打,底下的根系依然紧紧地生连在一起,支撑着它们开花结果,收成满仓。
稻子割出了一垛又一垛,金色连绵着没有尽头的沃野,还不到正午,娇贵的萧百守被几个晚辈围着帮忙干农活。
“这个稻子好看!”
忽然,小孩群里伸出了一道肉肉的小手,手中正攥着一把青绿色的麦穗。
“是哦,和你的包包一个颜色!”
有同伴这么说的时候,萧百守同意地点了点头,并且打开背包把稻子塞了进去,但因为太长了,麦穗脑袋坠下来了一隅,他怕折断了粮食,于是坐到金色的稻垛子边认真地打包。
田陇上有道倩影行进而来,手里提着一笼食盒,另一道手上撑着伞,张望地朝地里问了声:“萧百守呢?”
“那儿呢!”
骑在牛上的牧童往角落的阴凉处一指,林照溪看到萧百守一个人坐在草垛后面,爸爸也不在身边,万一垛子倒下来怎么办,她匆匆迈着酸软的腿过去,喊:“小包子,来吃午饭咯,你爸爸呢?”
“爸爸比赛呢!”
萧百守抽了根金色的稻穗送给妈妈。
林照溪有些无语,恐怕是曾柏他们拉拢萧砚川入伙的,真比起来,要收三天的稻子能一天内全割完。
林照溪从食盒里给萧百守拿了一碗米饭,上面盖了柴火炒的香干豆角和咸肉,又从肩上卸下奶瓶,给他喂了两口水。
萧百守饿得香喷喷地吃了起来,林照溪把伞遮在他头顶上,给他摘下帽子擦汗,问道:“今天的劳动感觉怎么样?”
萧百守的小圆脸都被大瓷碗挡住了,来不及回答妈妈的话了,他的嘴巴忙着嚼米饭。
这时金色的土地上落来一道巨大的身影,林照溪还未回头,手里的伞就被倾到一边,有人提过去撑在了他们母子俩的头顶,林照溪微愣地抬眸,听见萧砚川说:“劳动很好,有益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