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需要证明什么。”

“你心里看我是好是坏,还是要证明的,靠嘴说不来。”

林照溪轻咽了道气,说:“放心,你就算不拿第一,萧百守还是认你的,他说不然你就没孩子了。”

萧砚川沉沉笑了声,藤椅摇啊摇,她不得不忍着热意攀上他宽阔的肩膀,他因为今夜出了不少力气,那肌肉都硬实隆起,被她贴在手心。

“那你呢。”

他拢着她低声问,如午夜呢喃:“拿不到第一,恐怕入不了你林家的门。”

“人总是向世人证明这样,证明那样,”

她双手撑在他腰腹上稍起身,睡裙晃荡在她胸口下,滑过他的胸膛,萧砚川眼神只需往下一坠,便看得一清二楚,他气息往里探,听见林照溪说:“我呀,如果萧砚川龙舟赛拿了第二,那我就嫁给第二名,如果萧砚川收稻子倒数第三,那我就嫁给倒数第三名。”

他呼吸沉沉地吸着她的香气,指腹拢紧她的胳膊,林照溪侧身坐在他的怀里,柔软得像一张丝质绸缎。

他朝着她的衣领吐气,笑了声:“有必要这么确定的名次么?”

倒数第三,呵。

他怎么可能倒数,第二名都要望其项背,这时林照溪搂上他的脖颈,夏夜清凉又黏腻的空气附着在他们身上,变成缕缕断不开的潮湿黏液。

她说:“因为我很确定你。”

已不需要等比赛的结果,也不需要任何的证明。

萧砚川刚才并未细思,只是不满名次,要争强好胜,如今听她吐出这句话,好像把心都吐出来了。

她伏着的壮硕胸膛耸起送来,托着柔软的她,萧砚川指腹去捏她的下巴,仿佛听见了她的回应:不论好坏,不论光环与身份,她只要他。

她心里的话。

萧砚川的气息发起沉来,一路要压到底,想将她压下来,林照溪温顺得不像话,他好想做,却只能双手环紧她的身,将她近乎勒住一般套进怀里,喉结上下滚着,对她哑声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

他的嘴唇被她的指尖封住,她的眼眸似夜里婉约的春水,对他说:“生。”

萧砚川隔着她的手心吻向她的唇。

这样的江南丝雨,也是落到他的身上了。

龙舟雨从清晨便开始下了起来。

天地间陷入朦胧的画卷,绵绵的雨丝织成了绸罗,江南的一切笼罩在水雾化成的薄烟中,无数的涟漪在青石板的水洼中划开,萧百守走出院子时“吧唧”踩了一脚水。

萧砚川过来抱起了他,抬手挡在他的头顶,往屋檐下站了回去,说:“今天心情怎么样,萧百守?”

小家伙的手臂搭在爸爸肩上,往屋外望,有一缕缕水线自瓦脊滑落,他的小食指伸过去碰了碰,说:“水。”

“爸爸要去准备划龙舟赛,你跟妈妈到岸边上看,不要乱跑了,知道么?”

萧砚川今天特意等萧百守醒来再走,现在交代完就将他放落到地,却听见他说:“水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萧砚川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檐外,明明是不见太阳,天色灰蒙,细雨绵稠不散,寸步难行,可他心里想到昨夜林照溪说的话,微微勾了勾唇,道:“水的心情很好,希望你也一样,小包子。”

人生总有困苦,哪怕是才来到人世的婴儿,都要在啼哭声中倾诉大部分的情绪,萧砚川认为他哭一哭没什么,但也要哄一哄他。

萧百守站在廊下看着爸爸离开,双手抓了抓裤子边边,觉得水的心情一点都不好。

他想到了海里的章鱼爸爸,在宝宝出生后就去了很远的地方,现在爸爸又要去水里了。

很危险。

妈妈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