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他们两父子一言一语设套的林照溪不禁笑了声。
也不等他们追问, 转身往台阶上去。
这儿是虎丘,沿路百花盛开,拾级而上,清幽的凉风徐徐吹来, 树荫遮蔽了夏季的炎日, 漏一点光斑落在石头上, 像璀璨的金子。
萧百守问:“这是什么花?”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这时林照溪侧过身,萧砚川则双手环胸站在孩子身后, 他们默契地不出声, 就看萧百守会不会摘花。
毕竟在家里的露台上, 林照溪就栽种了许多花卉,已经多次教育过他不可以扼断生命, 如果出了门就知错犯错,不仅教育成果验收失败,一会还要想办法让他长记性。
现在纯属钓鱼执法了,因为萧砚川这时候还说:“?*? 萧百守,要不要摘一朵送给妈妈啊?”
林照溪眉梢微挑, 推波助澜一般夸起花来:“这个绣球一样的花朵叫无尽夏,寓意是期待团聚与美满, 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夏天没有尽头。”
萧百守的手指轻轻滑过花苞, 说:“摸摸头~”
摸摸头很舒服,就像今天的旗子尾巴摸过他的脑袋一样。
林照溪微微一愣, 旋即浅浅笑了笑, 也摸了摸他的脑袋, 说:“小包子喜欢被人摸脑袋吗?”
萧百守摇了摇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哦。”
“哇, 那妈妈岂不是拥有专属特权?”
萧百守若有所思道:“可是妈妈,那个旗子摸头是很轻的,不是像你这样乱打圈的。”
林照溪于是顺着他的脑门从前往后捋:“这样吗?”
萧百守于是站起身道:“妈妈,一会你也去让旗子摸摸头吧,我感觉像是……阳光在爱我。”
林照溪眼眸怔了怔。
目光下意识看向萧砚川,他垂眸笑了笑,道:“孩子的话总是没有逻辑。”
是啊,一些细微的,没有意义的,但是存在生活里的感受,可以去在意它,也可以置之不理。
一家三口从虎丘回来,也差不多要准备回乡了。
萧百守被林父林母带回屋喂点心,林照溪对萧砚川说:“我爸爸有辆小轿车,一会你开可以吗?”
总得给他一点表现的机会,这两天他在家里的冷板凳地位不得不让林照溪费心。
“好。”
萧砚川说着,忽而牵住要进屋的她。
林照溪疑惑地回头,萧砚川目光往外墙上插着的酒旗望去。
风也掠掠,微微掀动它的流苏,男人走过去将旗身抬起,林照溪经过的话,脑袋刚好碰到旗尾上的流苏。
她觉得这很幼稚。
没想到萧砚川要玩,那么
她也只好陪一下吧。
流苏的轻抚不像人的手,是很轻地,像有实质的风。
林照溪抬眸看向萧砚川,有些想笑:“你要不要玩?”
男人提着旗子垂眸望她,说:“你再走一圈。”
林照溪说:“怎么,我替你接受一次阳光的爱抚吗?”
说罢,她当真又从另一边走过来,午后的阳光落在青石板上,透过旗身映下一抹红色深影,她朝那抹红布走去,忽而有个念头泛动,她越走近,越看到萧砚川在晕影中深邃立体的轮廓,就在流苏滑过她的额头时,腰身让人一揽,玉环璎珞拨动过男人的腰带,温热的气息落向了她的唇尖。
他们藏在酒旗下亲吻的刹那,她捉到了那一束念头
是新娘子出嫁的红盖头。
这吻竟也让她感到青涩,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在外面亲吻,虽然有一块红盖头……一块酒旗遮掩,可是她猝然的紧张令脸蛋顷刻烧了起来,脑袋一缩,听见萧砚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