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将她裹住,粗糙的掌纹一寸寸将她烫起,言语间的低沉又令她有了安全感,他说:“小孩子的话总是让人心酸,他今天说想一直这样不长大。”
林照溪眼角沁了些水出来,眼眸微阖着,感受萧砚川起伏的呼吸:“他怎么能和时间对抗呢?我有时候见他调皮捣蛋不听话,就恨不得他快点长大飞出去吧,可这样一来,我们的岁数也变大了。”
说着,他粗粝的指腹刮了下她的眼尾,光滑娇嫩的肌肤坠下一滴泪来,林照溪双手搂上了他的脖颈,声音泣泣酥酥的,不知是被他说得难过,还是仅仅的生理性反应。
但他仍要继续攻陷她的心:“倒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想,说明他很满意现在的时光,他的生活里只需要感受这个世界,而不是像大人那样,总是把「等」挂在嘴上,把想做的事情安排在将来。”
林照溪忽而捶了他肩膀一下,有些受不住地又张嘴咬他的肩膀,男人锋锐的喉结就贴着她的脸颊,滑擦而过,激荡起他沉闷的呼吸。
“照溪,人总是在等待,等待电话,等待准时准点的汽车,等待时针走到某一刻。”
他的唇贴着她的脸颊滑到她下巴,将她脑袋往上送了送,头晕目眩的时刻,他紧箍着她的手臂道:“照溪,你的世界,我好像等到了。”
他话一落,在她震颤的刹那里吻住了她的双唇,也将所有的声音都吞没进了他的肺腔,与她共振。
“呜呜呜”
火车轮上的金属杆一刻不歇地加速疾驰进甬道,碾过细轨溅起水花。
京沪线上下起了雨,窗外已浸入夜色,风景掠过眼球,只剩一丛丛树影漫天遮蔽而来。
一个格子间里的卧铺分左右上下三层,萧砚川定的都是下铺,为了不让萧百守爬上爬下,而且他今日把小家伙扔到军营里锻炼了大半天,就等着他现在犯困入睡。
毕竟前天他已有了作战经验,那晚难得让照溪跟他舒坦上了。
但他到底是低估了一个小孩的精力和身上的不稳定性。
林照溪把床单给小包子铺上了,但他不睡,他开始打量这个车厢里的所有人。
萧砚川和林照溪对视了一眼,这里还有四个乘客,一位年轻的男士,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女孩子,还有一位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脸上有一道疤。
别说萧百守,林照溪都不敢睡着。
但这些人的眼神也不时往萧砚川身上靠,因为他是这里长得个儿最高,体格最结实的。
“妈妈……”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萧百守弱弱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性子自然不敢像在家里那样横,林照溪说:“你去找爸爸。”
这种陌生又紧张的时刻,萧百守抓住妈妈的衣袖,又睁着眼睛看坐在对面的爸爸,抬起另一只手朝他伸去,要抱抱。
萧砚川的目光是随时可以察看到他们两母子的,此时林照溪让萧百守抱住爸爸,一是让孩子有安全感,二是让这里的其他乘客有安全感,毕竟萧砚川胳膊上都是肌肉,沉默的时候看着还有点凶。
此时萧百守靠着爸爸,在他耳边捂着嘴巴说:“爸爸睡这里。”
萧砚川眸光微转,低声安抚他:“别怕,爸爸就在这儿。”
“不是我怕。”
萧百守不是个愿意承认自己怂蛋的家伙,他说:“我可是小豹子!”
林照溪忍不住抿唇笑,车厢摇晃中,他说了句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见的话,但他的手指了指对面的中铺,说:“那里躺了一个好大的人,床会塌的。”
下一秒,林照溪捂住了他的小嘴巴!
萧砚川压下了他的小手指。
一家三口沉默了三秒钟,林照溪忙假意笑了声:“萧百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