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跌滑下去的时候,萧砚川扶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怀里,影影绰绰的月色中,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眼睫惊颤地一掩,仍是看见他水盈盈的唇角在勾起,膝盖被磨出的发热感愈加强烈,往上蔓延。
余韵如爆炸后的漫天尘埃,经久不散地萦绕在她周身,萧砚川的手掌心从她后脊往上延伸,再也没有隔阂能抵挡住他了,他在她耳边说:“这也算是我乞求妻子饶恕的方式之一。”
他将自己放在下位,将表现的功劳抵罪。
林照溪一颗心鼓起又收紧,指尖用力抓住被子,最后气咽咽地吐了句:“变态……”
萧砚川沉声笑了笑,掌心抚摸她的软发,道:“你值得我这般讨好。”
她骂一句,他贴上来一下,缠得她要命,林照溪又烦又恼,可是她好像就喜欢这样的,她喜欢在这种时候有人能抱紧她,不再虚空,不再孤独,实质性地填满她豁开的心。
其实她一直认为,人是可以独立行走在天地间,心也是饱满的,无需寻找伴侣去填补,如今也一直保持这个态度,因为宁缺毋滥,因为如果找不到那个人,自己也能处理人生的琐事,而不是为了合群而随意贴补一个人,直到有一天遇上了,那么灵魂便会自动匀出一个契合的口子,让他扣进来。
所以她并不需要找一个伴侣,而是要找
萧砚川。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在夜里悄悄睁开眼,看向枕边人。
想起宴席上,旁人说他们怎么都工作如此危险,要为对方担惊受怕,他说:此之蜜糖,彼之砒霜。
而她选择和萧砚川结婚,并不是因为他能照顾家庭,也不是因为他能长久陪伴,更不是什么金钱利益,高官厚禄,这些她也不需要由别人给她,所以,仅仅因为他是萧砚川。
所以他在不在这个家里,和不和她共育孩子,都不影响她选择他。
那点怨气,那点对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失职而感到不快的情绪,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触摸到了一种真的东西。
指尖滑过他高挺的鼻梁,顶得她要死了,但虽然下流,可是,也依然不影响她选择他。
林照溪觉得自己完蛋了。
她忽然找不到理由喜欢萧砚川,也找不到理由不喜欢萧砚川了。
爱是一个无法进入理性领域衡量的课题,超出了她这个理工博士的认知。
她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第二日更不知醒来是几点,她被萧砚川咬醒的。
“嗯……”
她气一促,睁开眼便见身上匍匐着一个大男人,实在危险至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抬起头道:“想吃点什么?”
他还有脸问她想吃什么!是因为吃了她的,所以问她要什么吗!
林照溪撅了撅嘴,拿起枕头挡住了脸。
萧砚川勾了勾唇,她只是挡住了脸,没挡住胸,所以,她是愿意的。
“叮铃铃~”
客厅里,电话座机响起。
萧砚川赤脚走过去接听,厨房里烧着水,他目光看了眼半开的房门,耳边是稚嫩的嗓音:“喂,请问是萧砚川的家吗?”
话一落,萧砚川唇角勾了勾,道:“是,你是哪位?”
“哇~”
萧百守惊讶于神奇的电话线,兴奋道:“爸爸的电话原来真的可以打通!”
萧砚川微愣,目光映着门角,厨房里的水声开始沸腾,远远地烫着他的心,他抬手扶到墙上,喉结一压,低声道:“萧百守不信的话,还可以再打一遍试试。”
“好!”
那头的电话一阖,萧砚川走去主卧,将房门关上,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请问是萧砚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