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墨怔住,在他还没反应之前,云郡亭便已坐直身子,偏过头去道:“实、实际的。”
周之墨唇上柔软的触感还有残余,饶是他也乱了方寸。
“小王爷可真是实际。”他愣愣地说道。
云郡亭转回去瞧他,玉白纤瘦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哑声低语:“你怕不是傻了?”
周之墨没管他的取笑,捂着他的手道:“我是傻了,高兴傻了。”
他想要去吻他,去占有、去掠夺,可理智与恐惧占了高地,他怕云郡亭会再次对他产生抵触。
云郡亭要将手抽出,可周之墨哪里肯就此放过他,又问道:“小王爷,你这算是接纳我了吗?”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云郡亭垂眸瞧他,眸中流露出些许纠结。
周之墨眸光缱绻地解释道:“我从未想过隐瞒,可是小王爷,知晓的事情愈多,便意味着危险愈大。”
“我可不怕。”云郡亭傲娇地说了句。
周之墨揉了揉他的发顶,“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同你坦白,但不是如今。”
云郡亭眸色略暗,“我明白,如今有很多人对你的身份存疑,想必幕后之人定也猜到你并不是周之墨了。”
“殿下、殿下”
周之墨还欲说什么,就听宋与偕焦急的声音传来。
云郡亭倏地站起身,他看向周之墨,眸中满是忧心。
宋与偕不敢贸然进屋,只在门外道:“王公公亲自出宫,瞧着是朝着王府去了,应该是去传旨!”
周之墨应下,又看向云郡亭。
“你去吧。”云郡亭松了手,强颜欢笑着。
两人皆知这一别遥遥无归期,却又不得不作别。
“有事便着人去找玄商。”周之墨临走时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云郡亭,而后便匆匆赶去了王府。
西凉提出的议和条件太过苛刻,南楚尚且应下,北秦却并不能满意。
此番北秦边境异动是他与秦亦临商议好的,算了算,秦亦临如今也到了北秦边境,正是时候。
两国不可能再打起来,可西康帝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威胁。
垣北主将空悬,兵部拟了几次的人选西康帝皆是不满,此时事态紧急,周之墨便是前去垣北最适合的人选。
云郡亭垂眸瞧了眼,是一枚谨玉茶楼的令牌,乃是玉质。
玄商……
他看着令牌蓦地笑了笑,周之墨说不想欺瞒,还是将身份告知于他了。
待周之墨走后,他照例在书案前读书,却发现今日竟连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他索性放下书卷,窗外的无乂正和闻谏玩得起劲,却不见子逾侍弄花草的身影。
“无乂。”云郡亭叫了他一声。
无乂如今已经不怕闻谏了,听着云郡亭唤自己便带着闻谏一同过来,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云郡亭本想问问子逾,踌躇再三却并未问出口,垂下眸摆摆手又让他回去了。
云郡亭回首看向帐间悬着的同心结,心中突然起了想法。
无乂转身欲走,却又被叫住了。
云郡亭示意他进屋,自己移步榻边将那枚同心结解下,攥在掌心。
无乂依言进了屋,又按照云郡亭的意思坐在圆桌旁。
云郡亭也不同他废话,直切正题道:“无乂,你可知玄商与萧公子是何关系?”
无乂抓着脑袋想了想,落在他肩头的闻谏也歪着头。
“主子,属下年纪小,阁主与萧公子之间的事情实在不知。”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云郡亭知晓他并不会同自己说假话,便又将那枚令牌拿出,问他道:“那你可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