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云郡亭肃穆道。
颜璟低低地笑了起来,“小王爷,我也想做个好人,可如今这世道是完全不准许的。”
“颜璟,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云郡亭道,“他将你推到台面上,而自己退居幕后,这显然是在利用你,不要再为他卖命了!”
“可是他会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也同样有资格与他抗衡!”颜璟垂下的手搭在膝上,落寞地垂着头。
“你尚不知他手中究竟有多少人马,而你的身后只是城防守备军。军队常年在京,要与之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云郡亭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王爷不要忘了,我的身后还有煊东的二十万大军!”颜璟道。
云郡亭缓了缓才道:“颜璟,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胤国公不会贸然出兵!”
“如今西康帝严惩世家,人人自危,胤国公也不例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颜璟猛然起身,“利益当前,为了家族荣光他不得不出兵!”
“这是谁告诉你的?”云郡亭道,“没有人想做乱臣遭世人唾骂,他若是出兵勤王,用你的命延续家族百年荣光岂不是更好?!”
颜璟蓦地平静下来,他负手而立,站在窗下面对着那一小片光亮静默良久。
云郡亭看着他的两袖被风吹起,衣袂飘飞。
最终,颜璟说道:“小王爷,我不会输的。”?
第40章 满目疮痍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颜璟回首看向云郡亭,“小王爷,你的援兵到了。”
云郡亭垂着眸子,并不答话。他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他与颜璟遭遇相似,却不能引为知己,唯有分道扬镳一条路。
今日颜璟饶他一命,他想不通。
周之墨将门推开,裹挟着外面的雨雾与冷气大步迈了进去,“颜大人,真是巧啊。”
颜璟虽是不甘,却也只能笑意盈盈地回首,恭敬道:“原是安王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周之墨看向云郡亭,只一眼便已怒火中烧。
他质问颜璟道:“颜大人是要屈打成招吗?按我朝律例,他若死在狱中,你这个指挥同知的位子也别想保住。”
“安王殿下息怒,”颜璟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微臣也不过是想早些结案罢了。”
“想要结案,去查东延府的账本岂不是更快?!还犯得着在这里审问?”周之墨厉声道,“颜大人若是不会查案,回头本王禀明父皇便是!”
颜璟行礼道:“微臣受教了。”
云郡亭在见着他的那刻,眼尾泛了红,眸中闪着水光,就那么瞧着他。
周之墨没搭理颜璟,径直上前将云郡亭抱起,还偏头对遗殇吩咐道:“去取药箱来。”
云郡亭惊呼一声,惊慌道:“安王!这不合规矩。”
“此案尚未定下结论,小王爷既来西凉那便是客,是为修两国之谊,旁人若是有胆子,尽管去父皇那里去递折子参本王!”
周之墨字字铿锵,既是说给颜璟听,也是为震慑门外的狱卒。
从审讯堂至牢房,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云郡亭不敢去揽他的脖颈,就这么惶惶然地被他抱到了牢房中。
引路的狱卒不敢得罪,麻利地打开牢门。
云郡亭看着周之墨,方才见到周之墨的第一眼便觉出他瘦了,不过短短几日,精神却大不如前。
是啊,周之墨要看顾他,要协同大理寺清查户部账目,要整顿御林军。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太杂,一起压下来令他左右掣肘,恐没有招架之力。
“王爷!”时凉一直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