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极近,湿发搭在肩上令人极不舒适,腕上的痛楚令他微微颦起眉心。
周之墨眸色一沉,将他宽大的袖口撩了上去,入眼便是一片青紫,在瓷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修长的指尖轻拂过他的伤口,云郡亭倏地抽回手。
周之墨的手还在半空,他敛起眼底的情绪,又换上另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道:“你在怕我?”
当然,他身上的伤不都是拜他所赐的吗。虽是这样想,云郡亭可不敢说出口。
“并无,天色已晚三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出宫了。”云郡亭抖了下袖口,后撤一步道。
他将要走,那把青灰色的油纸伞便被递到了他面前,再往下瞧便是那双骨相极佳的手。
见他不接,周之墨语气中带了点恼意:“拿着!”
看着被塞到掌心的伞,又看了看那宽大高挺、气质卓然的身影,云郡亭总觉得周之墨今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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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月,西凉入了冬。
自宫门一役后,西康帝很快接受了长公主的提议,敬国公府一事被安然解决,这使云郡亭不得不怀疑那日之事是出自长公主的手笔。
自那日宫门一别,后续之事的详情他便再无心关注,只是安静过好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