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郊?”云郡亭沉思片刻道:“消息可准?”
贺岁聿思忖道:“听叶泰说的。西凉人钟情菊花,在郊外有专人种植,听闻今年开得格外好,是西康帝自己定下来的。”
云郡亭正要说什么,却见院门蓦地开了,他一回首,已经不见贺岁聿的身影了。
他起身去迎,却见来的竟是秦亦临。
“表兄!”云郡亭快步走下台阶,喊道。
“你慢些!”秦亦临温声道。
云郡亭在他面前站定,佯装埋怨道:“表兄来怎得也不通报一声?”
“我自皇宫出来途经东延府就想着来瞧瞧你,又怕你在午睡惊了你,这才没着人通传。”
秦亦临与他走到石桌旁,子逾利落的收拾好。
待子逾沏好茶,秦亦临却将众人挥退。
秦亦临低声道:“我瞧府中伺候的人除了时凉竟都换了,可是这一年中生了什么变故?”
云郡亭看着他这忧心的模样,宽慰道:“表兄放心,不过是原本的人伺候得不尽心罢了。”
“是谁换的?长公主还是西康帝?”秦亦临问道。
一想到周之墨,云郡亭支吾着不肯交代。
“可是……有隐情?”
云郡亭踌躇片刻还是道:“并无,府中之人是安王找了个由头打发的。”
秦亦临诧异地说道:“如今府中的这些人瞧着倒是用心些,也是安王给的?”
云郡亭垂首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秦亦临叹了声气,将茶一饮而尽后道:“你既与他交好,那日在城外为何……”
云郡亭心虚不已,只好道:“近来同他有些龃龉,日后也不准备再来往。”
“可有同他交心?”秦亦临问。
云郡亭呷了口茶,眼神略有飘忽。
“那就是有了。”秦亦临坐得端正,却侧目无奈地看着他。
“没有。”云郡亭捂着杯盏,半敛着的眸中隐着纠结,“他……同我推心置腹,我并没有同他交心。”
“为何?”秦亦临略有疑惑,“阿醉可是不喜他?”
少顷,在秦亦临的注视下,云郡亭败了下去,老实交代道:“我同他立场不同,不便交心。”
“不过是友人,阿醉不必如此。”秦亦临抿着薄唇,最终还是道。
云郡亭才想说不是友人,就听秦亦临又问道:“西凉敬国公一案,可与你有关?”
云郡亭有些退却,“表兄怎知此案与我有关?”
秦亦临为他斟上茶,搁下茶壶才道:“此事缜密,长公主虽擅政事,对谋略一事却并不精通。”
“是我所为。”云郡亭道。
秦亦临正色道:“你是如何发觉敬国公豢养私兵的?”
“敬国公府,是西凉开国的功臣,且不说有多少底蕴,单是三千食邑足矣让府中子女体面。陈清淞两袖清风,陈清濯乃女使所生二人不必多说,可伴读期间陈清涟衣着朴素,他可是续弦生的儿子,也是嫡子,且此人张扬,在吃穿用度上定然不会屈于他人。由此可知,国公府存在一笔巨大的开销。这是其一。”
“所以,我让长公主去查了户部的人。不出所料,当时的户部侍郎姜维乃是敬国公陈穆的门生,经长公主查证,此人以公谋私,贪污银两多达百万,这是其二。”
“国公府中二房的一人名叫陈坚,是城防守备军原指挥佥事。叶泰御下颇严,此人在运送军备时露出了些马脚,让他看出来端倪并由长公主探知,这是其三。”
“经此不难看出,国公府内一定藏着问题!”
“敬国公府自西成帝年间便隐隐有了落魄之势,如今更甚,好不容易有了个陈清淞却还不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