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残灯落花(完)
马车最终驶入一个胡同,眼见还是无法让马车停下,云郡亭道:“跳下去吧。”
子逾看向胡同尽头的死路,朝云郡亭伸出手,道:“奴才护着您。”
云郡亭想起之前萧予慎也说过这样的话,闷痛在胸口处弥散开来。
还未等子逾催促,几道尖锐的飞勾便从檐上袭来,随着几声巨响深深没入车身。
云郡亭与温嘉言一同回身看去,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此时他们还在马车中,必然被钩子整个刺穿。
随着马车壁四分五裂,三人不再犹豫,子逾护着云郡亭先跳下了车,温嘉言硬着头皮看向地面,颤颤巍巍地提着袍子也跳了。
温嘉言在地上滚了一圈,再抬首时便见面前已然站了几人。
他们蒙着面,可单从服饰来看,却像是戏生门的人。
“你们是何人,竟敢行刺当今圣上!”子逾挡在云郡亭面前,冷声质问道。
云郡亭看向踱步至几人面前的马,心中有了疑虑。
这马是从驯马司中牵出,又怎会与旁人扯上关系,除非他身边或是宫中有奸细!
云郡亭与温嘉言对视一眼,将心底的疑虑压下。
“他的身份,我们自是知晓,”为首那人拔出剑,指向云郡亭,“我们今日来,就是要他命的!”
话音一出,子逾顿时怔住。
这声音很熟悉,是萧予慎为云郡亭调来的暗卫,跟着云郡亭有段时间了。
这时,胡同口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子逾,你别再装了。”
只见宋翯自拐角处走来,一袭月华色衣袍不染纤尘,直勾勾地盯着几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子逾有几分焦躁地质问,“还有,你今日之事就不怕公子知晓后怪罪吗!”
“怪罪?”宋翯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眉梢微挑,道:“圣上今日在茶楼既然听到了我与公子的谈话,也该猜到此番是公子让我来的。想必圣上还不知道,今日之事也有子逾的一份功劳。”
子逾大骇,怒道:“你血口喷人!公子不会对圣上不利,我也不会背叛圣上!”
宋翯笑意盈盈地问道:“若非是你,这马又为什么会带着圣上到了此处呢?”
子逾辩驳道:“是你!是你提前带马认过了路,它受惊之下自会前来!”
宋翯丝毫不慌,气定神闲地反问:“你错了,若非王爷贴身之人,又有谁有这般大的本事?”
子逾有口难辩,气极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
宋翯垂眸,轻飘飘地说:“自然是奉公子之命,来取圣上的性命。”
云郡亭此刻心如死灰,急火攻心之下,鲜血上涌。
温嘉言惊呼一声,忙用袍袖为他擦拭唇角的血迹。
“圣上时日无多了吧。”宋翯歪头看向他,戏谑道。
子逾道:“宋元书,他是君王!”
“君王?有谁生来便是君王吗?”宋翯道,“他不也是从云犹厌手中夺取的皇位吗?”
云郡亭垂首,泪珠直直地滚落在地上,他知晓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了。
子逾知晓他一向擅杀人诛心,忙回首对云郡亭道:“主子,我不知事情为何会成了如今模样,但……”
子逾话音止住,他恳求道:“主子,我对您是誓无二心的啊!”
“子逾,你这话恐怕对谁都说过吧!”在一旁看戏的宋翯说道。
子逾几近崩溃,他愤恨又无助,撕心裂肺地质问他:“宋元书,你明明什么事都知道,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被岑邑所害,还栽赃到我的头上,你知道岑邑的恶行,我知道我所有的迫不得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