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林大人慢走。”

赵公公早早地便命人去太后那边通传,他命了几个小太监去送林政,而后堆起笑将长公主请入了殿内。

殿内点着安神的熏香,摆设华贵奢靡。太后端坐在上首,繁琐的金玉点翠没于发间,手中捻着一串色泽上乘的佛珠。

“允晗见过皇祖母!”

“欸唷,哀家的心肝儿啊,快快起来!”

长公主还未行礼,便被太后遣人扶了起来。

“来,坐到皇祖母这边来!”太后笑得慈爱,向她招了招手。

长公主与她并坐于上首,二人中间隔一小几。赵公公上了茶,规矩地退到太后身边伺候。

她这些年帮着西康帝处理政务,又在太后面前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太后这些年对她也愈发热切。她也不去深究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逢场作戏谁不会呢。

“皇祖母近来身子可好?”长公主面上关切的问道。

“哀家不过上了些年纪罢了,不用时时牵挂。”太后拉过她细嫩的双手道,“是从御书房来的哀家这儿?”

“是,父皇与孙儿还有杨鹤大人商议有关翀南水患一事。”长公主抬眼瞧她,看着还是那副乖顺的模样。

“有关翀南水患一案,皇帝准备如何?”太后收回手,往她那边倾了倾身子。

长公主状似思忖,而后道:“派朝臣前去翀南巡查,又命儿臣在京郊设粥棚抚慰流民。”

“此事辛苦,苦了我的孙儿了!”太后摸了摸她的发,目露不忍,“要哀家说,这等辛劳之事就应交给杨鹤!”

长公主呷了口茶:“杨公公执掌东厂公事繁忙,且恐难调动御林军。抚慰流民之人中理应有皇室,孙儿也想为父皇分忧,便应下了此事。”

“那巡查翀南一事可有人选?”太后坐直身子,手中捻着佛珠,气定神闲地问道。

“孙儿向父皇举荐了大理寺寺正林大人。”长公主那双凤眸微微眯着,笑意盈盈地望向太后。

太后捻佛珠的动作蓦地停下,而后收了佛珠,“去年方才入仕,不成气候。”

“所以才需多加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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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半月,玉京入了夏。

长公主府的一处凉亭中,云郡亭自己下着棋,若是觉得长公主的琴音太刺耳便抬一抬首。

待到长公主停下,云郡亭半开玩笑道:“旁人是余音绕梁,公主你倒也是绕梁,连鸟雀都吓跑了。”

长公主蛮不讲理地说道:“那你不听便是。”

“若耳目闭塞那还如何为公主效力?”云郡亭笑了笑,目光落到她的腕间,诧异道:“公主最来为何没有戴你那佛珠了?”

长公主淡淡道:“那日自太后宫中出来,线断了。”

云郡亭动作一顿,又问了那日在御书房的事。

长公主细细同他说过后,问道:“你说,父皇他会清查户部诸人吗?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的。”

“且看西康帝陛下会派谁前去翀南罢。”云郡亭指尖摩挲着黑子,颦起秀气的眉,刻意问了句:“前些日子在春玉坊和解举子一同吃酒的那人,是如今的户科给事中?”

长公主略想了想才应了一声是。

“各科直接效命于皇帝,若西康帝陛下真要彻查户部,派他去翀南探探虚实是最好的。”他执着一圆润的白子,颇有些举棋不定的意思,又道:“因着你的话,太后瞧着是着急了。”

长公主神色郁郁,指尖随意拨弄着琴弦,琴音杂乱,“林家如今只有林政一人苦苦支撑,太后如今眼见得林懿行将要得势,便迫不及待地要将他认回。”

“早些认回也好。”云郡亭那落下白子,将身侧打扇的女使挥退,“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