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他随萧予慎进了堂内,又绕到里间,三人围坐在一方圆桌之上。

他将手中提着的几包药材似的东西搁在桌上,这才解释道:“予慎,师兄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我明白,”萧予慎吩咐子逾看茶,“那些是宁王的人。”

萧予慎心中不悦,又不好明说,便问道:“向晚呢?怎么不见他?”

“在宁王府,如今不太平,我没让他跟着。”中玉敛眸吹茶,并不去瞧他。

萧予慎顾及云郡亭在场,并未多说什么,向中玉介绍起来:“这是小王爷,我同你提过的。”

中玉昨日见了他,回了王府便备好了东西,是成色上乘的羊脂玉,雕成了长命锁的模样。

他道:“这是师父嘱托,一定要交给小王爷的。”

云郡亭推辞一番,不想萧予慎竟直截了当地拿了过去,嬉笑着道:“还是师伯周到,我这个做侄儿的便收下了,过些时日再寻些药材给师伯送过去。”

中玉捻着佛珠,浅灰色的眸子看向他,面露嗔色。

他又转向云郡亭,将桌上的几包香料推向他,道:“这是安神的香料,小王爷一路奔波,用此香是再好不过的了,还望小王爷莫要嫌弃。”

“师兄说笑了,我还要谢过师兄。”

云郡亭说完,对子逾招了招手。

子逾会意,捧着早已备好的盒子上前,云郡亭道:“中玉师父,这是我的一点回礼,还望您收下。”

子逾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的东西呈褐黄、干枯状,乃是杜仲。

他在玉京时吩咐子逾照料的那几个铺子收益可观,如今离去,铺子自然也卖了,他便收罗了一些药材,昨日见了中玉便想着拿出来,今日便用上了。

中玉不好不收,他温声道:“那便谢过小王爷了。”

萧予慎撇着杯盖,将手中的玉器交由子逾收好。

中玉呷了口热茶,道:“小王爷,天色渐晚,我先来为您把脉罢?”

“那便麻烦中玉师父了。”云郡亭客气道。

“这么疏离?”萧予慎拢着宽袖,目光在云郡亭身上打了个转,“就该随着我叫师兄。”

“你别闹我了,师兄还在。”云郡亭在桌底扼住他作乱的手,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中玉温和地笑了笑,向两人转过脸,后知后觉地又转了回去。

他神色稍滞,又不免暗叹一声。

秦则宁,北秦废后所出,被北和帝厌弃,早早便到军营历练。

相比于秦亦临的众星捧月,他就只能在暗处窥一窥星光。他不怨秦亦临,因为他真的尽到了一个兄长该做的事。

可他们生在皇家,就注定要为那个位置争斗,他也想让北和帝承认自己,甚至将他从最高点拉下来。

皇位,是秦则宁的一生所求,由此,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可能。

中玉敛眸,长睫轻颤。

他明明,什么都明白的。

秦则宁极好杀戮,他的心魔不是一日而起,只有他在时,秦则宁才会持有理智。

他一开始,只想着要渡他,不光是他,还有这世间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很多人不理解他的做法,他便不做争辩,可不知不觉间,他便陷了进去。

渡人渡己,他渐渐发觉,他渡不了世人,更渡不了自己。

中玉的指尖搭在云郡亭的腕部,细细地诊断。

他早已在静原那边听过了云郡亭的病症,今儿却是他头一次真正地摸上他的脉。

一搭上脉,他就觉察出了不对,可因着静原的嘱咐,他也未表露出什么。

云郡亭瞧着他神色无异,便也松了一口气。

须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