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清淞神色轻松,“瑞雪兆丰年,今年又多雨水,是个丰收的好兆头!”
陈清淞引着二人到了一处别院,院中正摆着许多盆开得正盛的牡丹,想来便是当初萧予慎所赠那些。
屋外的长廊宽大,设有小几、蒲团等物。
待到了檐下,萧予慎收了伞,陈清淞便招呼两人坐下。
“允晗呢?”云郡亭不由得问道。
陈清淞吩咐初辞沏茶,自己则看向皇宫的方向,怅然道:“尚在东宫处理政务。”
说着,他又转向二人,解释道:“不过,今日有约在身,想必允晗已然归心似箭了。”
三人正说着话,前院便来通传,说皇太女归府。
陈清淞闻言起身,对二人道:“失陪,淞去去便来。”
二人颔首,目送他离去。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萧予慎借着大袖的遮挡,在桌下牵他的手。
云郡亭挪开手掌,敛着笑道:“你这是在说酌廉呢,还是在说你自己呢?”
萧予慎也不避人了,倾身凑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在说小王爷呢,这么好的情郎,我可不能辜负!”
他说着,又将云郡亭的手揉热了。
云郡亭并不吃他这套,将他推远后坐直身子,“真是一张好嘴,惯会哄骗人。”
萧予慎笑而不语,又亲自为他添茶。
“今日,也要同皇太女商议你的归期了。”萧予慎道。
云郡亭侧目瞧着他,纠正道:“是你我的归期。”
萧予慎唇角微微上扬,问道:“那小王爷下一步打算……”
云郡亭眨眨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些,自是要你我关起门来谈的。”
萧予慎笑着抬手,将他的发揉乱了些。
云郡亭作势要打他,他这才作罢。
檐上的雨珠成股流下,在地上砸下几处水坑来。
见廊下摆着的牡丹开得正艳,云郡亭道:“说到底,这般国色天香的花,才配得上她。”
萧予慎捏着他的指尖,一根一根,细细地碾过,“是啊,有些人,生来便是帝王。”
“别玩儿了。”云郡亭两指捏住他作乱的手指,目露嗔色。
萧予慎一挑眉,将他的手包裹住,果然老实了不少。
“你们二人来得倒是快,可显得孤这个东道主懒怠了!”
院门被倏地推开,陈清淞撑伞,伞下是他的一生所求。
周未晞着盘锦披帛,扶着略微晃动的金钗稳步走了进来。
二人起身相迎,云郡亭忙道:“可不敢!你如今日理万机,我们是恐来晚了便见不着你!”
“净会埋汰人!”周未晞行至廊下,招呼道:“愣着做什么?都坐下!”
四人一同落座,初辞奉上茶,又与一众女使退居一旁。
萧予慎下意识看向云郡亭,藏在宽袖下的指尖动了动。
云郡亭觉察到他的目光,略偏了偏头,眼神轻掠过他。
就这么一个小细节,周未晞也免不了打趣:“你们二人总算是心意相合了!萧予慎是孤请来的,可算你们的媒人!”
云郡亭附和道:“皇太女慧眼识珠,我等佩服!”
萧予慎抿着茶,“如今西凉朝堂稳固,我们二人也该去归隐,尝尝那闲云野鹤的滋味了。”
周未晞有些不忍放人,也不好直接得罪了萧予慎,便道:“小王爷身子未愈,还是再养养为好!”
“淞瞧着近来愈发的热,想来过些时日定然暑气难耐,不宜赶路,倒不如缓上一缓?”陈清淞也顺着周未晞的话道。
萧予慎看向云郡亭,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