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鬼点子倒是颇多。”云郡亭偏过头低低咳了几声,喟叹道。
温嘉言嘿嘿笑了两声,双手并在一起搓了搓,抬眼瞧见云郡亭面色凛然又卖起惨来:“贵人方才定然听着了,我兄长为救旁人仗义执言,不想竟含冤入狱无人搭救,可怜他一身清正廉洁我家也并无钱财打点啊!”
他说得凄凄哀哀,情到深处还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云郡亭动了动唇,一时无言。
温嘉言见他似有动容便又道:“哎呀贵人,我知您心善,也知您定会搭救我们兄弟二人,不然您也不会跟上来不是。”
“你叫什么?你兄长又是何人?”云郡亭无奈道。
“我叫温嘉言,我兄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林懿行,如今担任翰林院修撰。我和兄长都是乞儿,是兄长养我长大,我们二人从小相依为命整日奔波着讨生活,这生活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
“等一下,”云郡亭道,“你家里没有母亲?”
“啊……”温嘉言讪讪一笑,“那不过是希望陈公子能帮忙所编的说辞,我曾听闻陈公子最是心软。”
他又蓦地说道:“不过贵人,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家家徒四壁……”
“好了,我没说不信。”云郡亭被他吵得头疼,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翊小王爷竟如此有雅致,还将人堵在胡同中诉衷肠啊!”清朗的少年音转了个旋,颇有几分戏谑与酸意。
云郡亭见着来人,咬牙切齿地回了句:“三殿下可要看清楚,被堵的人可是本、王!”
周之墨入了巷中,身侧无一侍卫小厮。
他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温嘉言,冷声质问道:“你又是何人?”
温嘉言心思活泛早已看清了形势,向周之墨恭敬行礼道:“回三殿下,草民名叫温嘉言,今年的新科状元乃是草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