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自如,理所当然地握着却邪,仿佛天生就该像天神一般号令万物,神剑也合该归属于她。
虺蛇俯首慢慢后撤, 最后完全沉入水中,除了岸边泥土上蛇行的痕迹, 再不见踪影。
两人松了口气。
沈槐安拄着却邪轻呼一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刚刚被水鬼抓过的脚腕刺痛感更加强烈。
她单脚跳了两下,晏玄龄皱着眉扶住她,语气紧张,“你的脚受伤了?”
“被水鬼抓了一下,不碍事。”
沈槐安附身要?去捞放在地下的外套,被晏玄龄拦住,“你站稳,我?来。”
他让沈槐安扶着树站好,捡起遗落在水潭边的外套,又帮着她拔出却邪裹好,回头看了眼平静下来的水潭,“那条虺蛇还会再出来吗?”
“有?却邪在,出来也不用怕,”沈槐安提着外套袖子绑在身上,确定?却邪固定?好了,“走?吧,快十一点了,回去睡觉。”
晏玄龄喊住她,“等等。”
他走?到沈槐安身前,背对着她半蹲下去,侧眸示意沈槐安趴上来,“我?背你。”
沈槐安挑了挑眉,没有?拒绝,“谢了。”
晏玄龄步伐很稳,但沈槐安能?感受到他背部绷紧的肌肉,泛红的耳根早就出卖了主人。
她心中叹了口气,当初为?晏玄龄续命,完全是为?了借龙气规避“剧情?”,谁能?想到他会对她动心。
沈槐安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对谁动过心,这辈子除了飞升的目标,她还要?查明?自己上辈子的死因?,根本没工夫搞儿女情?长的戏码。
晏玄龄这份感情?的结局,注定?是辜负。
快到农家乐门口时,晏玄龄突然止住了脚步,“槐安,水潭和村子这么近的距离,虺蛇那么大的吼叫声,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反应?”
村子里寂静地让人后背发凉。
如果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虺蛇的存在,对吼叫习以为?常,但为?什?么纪眠卿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晚上有?瘴气,”沈槐安眯着眼看向月光下薄雾一样的空气,肉眼几乎看不见,“白天太阳出来时就会散去,夜晚再次聚拢,人醒着的时候很难察觉,睡着之后吸入则会加深睡眠,难以唤醒。”
她顿了顿,语气不太确定?,“或许也可?以理解成?一种助眠的气体?”
晏玄龄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那一瞬间他脑袋里什?么恐怖念头都闪过去了。
沈槐安忍住笑?意,拍了拍他,“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好。”他眼底闪过一抹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竹楼里各种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楼上隔音不好,沈槐安被接连不断的脚步声吵醒,她皱了皱眉,拉起被子裹住脑袋,对问她要?不要?一起出门的沈星御闷声道,“我?不去。”
纪眠卿知道她昨晚出去狼狈回来,示意沈星御不要?吵她,拉着人出去了。
众人在楼下院子里碰头,晏玄龄也没有?出现,净空不舒服地挪动两下棒球帽,“晏施主说他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去了。”
韩少景冷哼一声,意味不明?地骂了句,“废物。”
沈星御默默瞪了他一眼,跟着纪眠卿和净空离开了。
众人各自分成?几组,拿着昆虫捕网和几个?袋子,装作考察植物四散开来。
张成?江带着楼枕水和张行舟早早就出发了,他们去了村子东面,韩少景和萧梦云去了村子西面,秦岚川则独自去了瀑布所在的北面。
沈槐安已?经告诉了纪眠卿潭水里面有?什?么,她也就顺势和沈星御、净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