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贵气。
男人西装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透露出的修养,无不彰显着一个信息。
他们郎才女貌,家世相当,是沈厌迄今为止,无法达到的高度。
他也在看他。
“你就是昭月资助的那个孩子?”
昭月?
多么亲近的称呼啊。
“你是谁?”
沈厌心底的酸涩快要涌上来了。
他像发现被人入侵领地的狼崽子,双目赤红,只想不惜一切代价赶跑这个入侵者。
“这是我和姐姐的家!你一个外人,滚出去!你没有资格进来!”
“你和昭月的家?”男人轻轻嗤笑。
“什么时候一个被资助者也能这么硬气了?还是说昭月以前对你太好了,把你‘宠’得无法无天?”
“果然伯母说的没错,像你这种从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男人的语气轻视傲慢。
被资助者。
伯母。
福利院。
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厌怔怔地站在原地,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几年前。
姐姐的母亲也找上过他。
那是个优雅的贵妇人。
长相明艳华贵,和眼前的男人一样,光是凭借着外形就能猜到他们在社会上享有普通人一辈子、乃至几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沈厌深谙人心,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猜到了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
对方一上来就给他开了一张支票。
用的是上流社会惯有的手段。
“一百万,离开我女儿。”
沈厌当时才十五岁。
姐姐对他很好,他不可能离开姐姐。
沈厌把支票怯生生地推了回去。
“对不起,伯母。”
“我不能接受。”
贵妇的脸色难看,“你嫌少?”
“不!不是!”
小小的沈厌脸都急红了,连忙摆手。
在贵妇凌厉的注视下,他说他不要钱。
比起这么多钱,他更想要的,是能够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沈厌耳尖是红的。
他以为这是倾诉真情,但姐姐的母亲却笑了,临走前还讽刺他。
“我说呢,不要这一百万,原来是看上我女儿的钱了?”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沉,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贪那么多钱,也不怕将来噎死你?”
因为这次对话,沈厌呆呆地在原地坐了好久,直到服务员来赶人了,他才回过神来。
后来还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而此时,一个个直白的字眼,都成了扎向沈厌的锐利刀子,刺得他心脏鲜血淋漓。
尤其是男人看向他蔑视的眼神,以及不经意说出的信息,无不都在说他和姐姐有多么熟悉。
这让沈厌彻底丧失了理智。
“我没有!”
他冲过去揪住陈序白的衣领,只想把眼前这让人讨厌的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