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厌恶,是一种难言,是想告诉自己在那个家中有多么多余,是再说
她不应该存在。
顾轻浅抿唇,婉拒:「不了,客人初四就要,我还得闭关几天。」
院长不知她与她儿女之间的隔阂,仍想说服她过去围炉。
她不好太过强硬,想了想,便说:「院长,抱歉吴太太想和我谈论设计稿,这几天忙完我在过去“温馨园”找您先挂了。」
口中说得是园区,而不是余家。
黄院长闻言,没在说什么,只告诉她保重自己,便挂了电话。
顾轻浅松了口气。
抚养自己长大的是“温馨园”和院长,余家如何她并不在乎,可她不希望院长难过,更不想让她因为自己与家人有分歧。
肚子饿得打响,除夕夜里没有外送,顾轻浅只能出门采买。
她拉开衣柜,挑了一套墨绿色荷花与鱼图腾的长旗袍,披上黑色毛披肩,拿了支绑了墨绿色流苏的荷花造型沉香木簪盘起一头墨黑长发。
拉开化妆桌抽屉,挑了串淡青色和阗玉十八子绑桃红渐层色流苏的压襟,挂上襟口,又翻了个绣花荷包装零钱才穿上同款墨绿绣鞋出门。
倪洛洛说她生的艳丽,随意穿穿都能见人,还这么注重外表,连下楼取餐都得穿得像要赴宴一样,让不让人活?
那时她回了什么来著?
噢,把自己弄得赏心悦目是给自己看的。
言下之意,与他人无关,她高兴就好。
超市布景红红火火,十分喜气,人们嘴上也洋溢著笑容,嘴边说著回家团圆。
这种喜气的日子不适合她,所以她一改往日,舍弃红旗袍穿了个墨绿与黑,注定与世界格格不入。
顾轻浅站在火锅料区,思考自己今晚的晚餐,顺便把明后天的份量一起准备。
她想得认真,即使推著推车的人们频频回首,甚至有人拿著手机拍她也没有反应。
家里还有米,她选定了麻辣锅汤底,挑了几样火锅料与青菜,又拿了罐优酪乳和杏仁水,推著车子去结帐。
她自国中就一个人住,手艺虽不比饭店大厨,但也能让人赞口,煮锅麻辣火犒赏自己总不为过吧
顾轻浅想著麻辣火锅兴奋地迈步,转进电梯回到了家门。
她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前铁栏杆上却插著一封没有署名的粉色西式信封。
顾轻浅皱起眉头,抽出信封,发现著信封根本没封口,一双柳眉掐得更紧了。
往里头一掏,掏出十几张照片--
是各个角度拍摄的她。
落下的一张纸写著:
“浅浅,真想把妳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背脊一阵发寒。?
003|3汉子刑警
信封没有邮戳,也就意味著对方知道她住所,估计跟踪她好一阵子。
顾轻浅是怕麻烦的性子,可对方长期的骚扰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报警。
毕竟那房里大部分只有她一个人,顶多加一个倪洛洛,若真有个万一光靠她们根本反抗不了。
「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追踪」
「我知道了。」
年轻警员叫郝宾,像个邻家男孩似地温吞,一旁的老警察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连和她借身分证件也低声下气。
顾轻浅双手递上证件,眉间有些疲惫,尤其许久未进食,嘴角也没了上扬的力气。
郝宾忙著藤写,不知填到了什么栏位,手顿了一顿。
老警察瞄了一眼,问:「妳身份证上没有填父母栏是和家里决裂吗?」
不能怪他说话不客气,而是现在社会太多年轻人都是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