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免不了又要起许多风波。
这正是灵蕖目的所在,只要可以,她自是要不遗余力地为苍溟找些不痛快。
不等?景濯多作反应,有道声音自灵蕖身后传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没?怎么?变。”
灵蕖倏地回头,在她身后,息棠握着青竹缓步行来,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越过灵蕖,景濯与息棠视线相触,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只剩风声回旋。
息棠当然知道灵蕖和?景濯的恩怨自何而起,可以说,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
灵蕖对景濯的记恨,要追溯到许多年前,息棠还是商九危时的旧事。
那时她只以为自己是受天载掌尊点?化的苦无?花,有幸被上神收为弟子,入紫微宫修行。
大约千岁时,她随紫微宫师长前往天宫拜见,途中意外落了单,却恰好遇上了头挣脱镣铐的狰兽。
这是太子长女颇费了番心思才抓回的深渊凶兽,打定主意要将?其驯服为坐骑。灵蕖自认,也只有这等?深渊凶兽,堪配她的身份。
以息棠当时的实力,实在不足以与这等?凶兽相抗衡,便是借护身法器重伤了狰兽,她也在力竭之际倒在了血泊中。
景濯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息棠向后跌落的身形,和?纵身向她跃起的狰兽。
他来不及考虑太多,不顾赶来的灵蕖出声阻止,唤出长剑从上方穿透狰兽头颅。
纵使天载与悬镜两脉多有不和?,景濯当时与息棠也还颇有些不对付,但在生死之前,紫微宫弟子又怎么?能坐视同门殒命。
血色四溅,灵蕖的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不过不是为重伤的息棠,而是为那头她苦心抓来,却死在了景濯剑下?的狰兽。
紫微宫师长与天宫仙官先?后赶来,景濯背起息棠离开时,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这样背着他,从九天到魔族,为他换来一线生机。
向来对息棠不假辞色的天载掌尊为此事亲自前往天宫,当庭向神秀发难,逼得他不得不让灵蕖为自己所为致歉请罪。
先?任天君尚在时,神秀也曾是为诸天仙神所称道的天族太子,既有惊世修为,御下?也可称宽仁,世所敬仰,几无?不足。
相较之下?,最为他所看重的长女灵蕖性情高傲,独断专行到不容任何忤逆的地步。如今想来,或许从这个女儿身上,已?经能窥见神秀隐于心中的疯狂。
后来,天载掌尊死了,商九危也死了,可是桓乌景还活着。
活得让灵蕖觉得有些碍眼。
于是在意外查到他身世后,她不必犹豫,便于玉霄殿前向自己的父亲陈请,要用他的命,为与魔族开战祭旗。
同在玉霄殿上的息棠看向灵蕖,突然意识到,或许在景濯不顾阻拦,杀了那头被她视作所有物的狰兽时,他就已?经成了灵蕖心中该被抹除的存在。
景濯是为了救商九危,才会杀了那头狰兽。
灵蕖并?不知道,商九危就是寄身苦无?花的息棠,她也不知,是息棠带走了本源被毁,生死只在一线之间的景濯。
但她仍旧怨憎着她。
是晋位上神的息棠,彻底抹杀了她继位天君的可能。她从未将?息棠放在眼中,却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做了阶下?囚,心中自是难平。
此时见息棠也现身巫山,灵蕖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丹羲境上神”她似讥似嘲地冷笑一声,向息棠道,“如今也轮得到你来孤面前耀武扬威了。”
“耀武扬威谈不上,”对于她这般态度,息棠只是平静道,“本君只是突然想起,似乎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对上灵蕖投来的目光,她徐徐开口:“当日我?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