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喉中腥甜,玄寂看向息棠和景濯,郑重一礼,沉声道:“还请两位助我,重铸转生井法则。”

他伤势未愈,就算吞下鬼帝宫中所藏血魄,也不?过勉强恢复了几分力量,不?比全盛之时。

好在有息棠和景濯赶来,祸事尚且有化解的可能?。

也只有将祸端平息后,他才有余力查明真相。

汹涌的黄泉水肆虐,玄寂将灵力注入帝玺,巍峨虚影浮现在转生井上空,威严法相身周撑开了阵法。

随着神魔的力量注入,延伸开的巨大阵纹与圆月相映,无数灵光浮起?,没入圆月裂痕。

就在六道轮回动荡之际,幽都内,在浓稠夜色的掩盖下,无数魔族汇聚成暗影,血煞之气冲天而起?。

长□□入长衡肩头,他抬头看着眼前魔族,眼中透出彻骨冰寒:“竟然会是你?”

“君上,我魔族君位,从来都是强者居之。”魔族青年?笑着,坦然回道。

长衡拔出肩头长枪,挥袖将他震退:“那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说这话。”

穷奇乘风而来,接下长衡,冷眼看着面前一众叛乱的魔族,他脸侧染血,显出凛冽杀意。

振身而起?,长衡在空中化为庞大原形,迎向前方聚拢的魔族。身后,无数追随于他的魔族紧随而上,这场厮杀才刚刚开始。

魔宫深处,陵昭老实地待在禁制中。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他如今修为,不?说帮忙,不?成为长衡负担已?经不?错。

重嬴坐在他身旁,抬头看着天边交战的两方魔族,脸上难得有沉重之色。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这样惨烈的厮杀。

风雨将要来了,而这样的风雨,并不?只在一处。

九天以?西,琉璃玉瓦砌就的城池化作?惨烈战场,镇守于此的无数仙神倒在城池内外,气息尽散,连翻腾的云海都被鲜血染作?赤色。

侍黎面无表情地踏入被肃清的宫阙,白发?垂落,眼底满是漠然。在缜密筹谋下,这场叛变发?生得足够突然,结束得也就很快。

他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如今。

老妪端坐在殿中,在方才对抗中,为了维持城池防守,她已?经耗尽气力,如今只剩下微弱声息。

直到侍黎踏入殿中,她低垂的头颅才抬了起?来,看着他,像是不?觉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声,怅然道:“这么?多年?过去,为何你?们还不?肯放弃。”

“我们为何要放弃?”侍黎向她走?来,冷声反问,“强如太子,方有资格做这九天之主,让六界都匍匐在他脚下!”

提及神秀时,他眼底现出近乎狂热的尊崇。

“便是他不?在,也该由承袭他血脉的女君来继任君位,又?如何轮得到苍溟小儿!”

苍溟小儿做了这么?多年?天君,也该够了,这天君之位本就属于神秀太子,理当由他的女儿继承!

“如今,女君将要重归九天,尔等胆敢背弃殿下的叛徒,都要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侍黎再看向老妪,话中显露出深沉杀意。

在他看来,她才是真正的叛党余孽。

老妪悲悯地看着他:“不?是我们背弃了神秀,是他先背弃了九天仙神。”

“他会殒于旸谷,不?过是咎由自取。”

他待九天仙神如蝼蚁,生杀予夺,那九天仙神视他为寇仇,又?有什么?不?应该。

“就算他的修为再强又?如何,如他这等神族,没有资格做九天之主,受九天仙神敬奉。”老妪平静地下了定论,“他如此,太初灵蕖亦是如此。”

侍黎阴沉地盯着她:“别忘了,你?我当日都是蒙受太子知遇之恩,才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