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陌生感乍然消失。这十多年的时光好像并没有在陵昭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不过还是有些事?是不同的了,至少他的修为,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算陵昭有意收敛,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是令在场修士都?觉凛然,不敢与之为敌。

坐镇张氏的修士当?属在场众人中修为最高者,此时度量着陵昭实力,也?不敢贸然再出手。

于是中年世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陵昭带聂逐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为之气结。

走出宅院的一路,为数众多的张氏护卫持刀戒备地看了过来,却不敢相拦,任他们?光明正大?地出了院门?。

这实在是聂逐没能想到的结果?,他出刀时,就已?经做好了走不出这里的准备。没想到最后不仅手脚俱全地走了出来,还是从正门?走的。

不过看这张氏敢怒不敢言的反应,恃势凌人的感觉好像也?还不错。

聂逐打量着陵昭,手中用布条缠了刀刃,口中道:“不错啊小子,你现在的修为都到了这等地步,看来这些年没白混,就是个子怎么还是没怎么长?”

他说着,伸手按着陵昭的头和自己比了比,果?然还是和十多年前?分开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我又不是人族,当?然不会长得那么?快!”陵昭抗议道。

神魔都?要万岁才?能成年,他长得慢点儿?也?是应该。

聂逐于是没什么?诚意地安抚了两句,陵昭气哼哼理顺被他揉乱的头发,表示不与他一般见识,随后献宝一样捧出自己放在怀中的重嬴:“聂叔,你看,这是阿嬴!”

聂逐将陵昭带在身边二十来年,对于他体内另一道意识,聂逐也?略有所知,还告诫过他以后不要再告诉别人。

低头和巴掌大?的树偶大?眼瞪小眼,片刻后,聂逐没忍住,伸手戳了戳。

被戳倒的重嬴爬起身,像是不满地鼓了鼓嘴,见此,聂逐不由笑了出来。

他将长刀背在身后,搂过陵昭,半点不显生疏道:“庆祝大?难不死,我请你去喝酒。”

“你有钱吗?”闻言,陵昭不由怀疑道。

以陵昭对聂逐的了解,他身上从来是留不下两个钱的,所以听说他去张氏赴宴,陵昭初时还以为他就是去蹭吃蹭喝的。

聂逐不太确定地在袖子里掏了掏,最后摸出十来个串在一起的大?钱,笑道:“虽然不多,但换些酒喝该是够了。”

这十来个大?钱,能买到的当?然只有坊间酒肆最粗劣的浊酒,不过对于这一点,聂逐不在意,陵昭也?不在意。

当?年跟着聂逐混的时候,他连半生不熟的兽肉都?吃过,还有什么?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