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认定死亡三十多年的人还活着。所以我怀疑,如果‘吴骄’就是‘艾华’,那他这么些年来,应该和自己的母亲艾秀红一直有联系,就算是没有明面上的联系,艾秀红也肯定收到过啥让她起疑的信息。”
王臻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痣,认真思索起来。
关尧继续道:“虽然我们不能武断地假定吴骄是艾华,但DNA检测不会说谎,艾秀红还活着,她可是艾华的生身母亲。”
王臻谨慎地嘱咐了起来:“没问题,等人到了,DNA检测前别把话说死,以免中间出啥岔子。”
“是。”关尧应道。
另一边,本就骨头没多硬的小蛇头早已服了软,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全交代了。
原来,吴骄这人此次来扎木儿的确是因为接了一个大单,只是他从前接的单子来自脱北者,而这回,人家顾客要求从远东走。
远东可不是好去的,毕竟隔着一条黑水河,这河如今还没上冻,要想出境,只能跟着下江打渔的渔船一起。这不是个稳妥的法子,并且很容易被边检边防发现。
“吴骄打算运出去的人是谁,你们清楚吗?”郁春明问道。
坐在审讯椅上的小蛇头严肃地摇了摇脑袋:“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不能乱打听人家顾客的信息,他到底要运谁,我们没人清楚。”
郁春明又问:“你们跟吴骄见过几次?”
“网上联络过一次,线下就见了这一回。”小蛇头看似答得很老实,但实际上话里暗藏玄机。
“网上?”郁春明看向他,“网上咋认识的?”
小蛇头信口胡诌道:“都是干这一行的,我们互相之间牵线搭桥啥的,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不对吧?”郁春明打量起他来,“这个吴骄从前只跟脱北者打交道,他的生意往南边走,咱们扎木儿当地的蛇头都往北边走,你们是咋认识的?”
“这”小蛇头继续胡诌,“脱,脱北的,也有往北边走的”
“脱北的也有往北边走的,”郁春明被这话说笑了,“咱们北边是哪个国家,你们打小儿住在边境上,不清楚吗?少搁这儿跟我胡咧咧。”
“不是,我们真的”
“还有,据我了解,黑水河边上的蛇头,基本都是当地渔民,家里不仅有条船,而且还挂着政府给发的捕鱼证。你们没被抓到就装良民,抓到了就进去蹲个一年半载的,等出来了继续干这行,甚至有些家庭代代相传地干这行。这是“本土产业”,你们难道愿意分一杯羹给人家做脱北生意的?”郁春明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