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里住了。本来以为就两天的事儿,也没出去找房子,结果到现在还没修好。”
关尧还停留在“宿舍”二字上,他有些不可思议道:“咱们所里的宿舍就是个搭在后头院子里的活动板房,连个暖气都没有,到了冬天得生炉子,你为啥能一直住在那地方呢?”
郁春明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我好养活吧。”
说实话,在关尧眼里,他并不是个好养活的人,这家伙吃饭挑食,不吃饭又难受,累得厉害了还会生病。如此一朵娇贵的花儿,别说他们扎木儿林场派出所养不起,没准松兰市局也不太能养得起。
“看着就不像个东北老爷们儿。”关尧曾在心底为郁春明下过定义。
因而此时,当他听到这句“好养活”时,竟无端地有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郁春明,曾经也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人,怎么到了他的扎木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关尧还没来得及自己在心里颠三倒四完,那边孟长青就叫出了声,他嗷嗷大喊道:“师父师父!这个秦天发起酒疯来要自残!”
听到这话,站在门口的两人一起跑了过去。
秦天原本被铐在执法办案区的长椅上,孟长青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突然开始拿脑袋撞墙。
关尧刚走进去,就听见“咚咚”两声,不知是不是撞昏了头的秦天正四仰八叉地窝在椅子上,后脑勺的血已经淌到了地下,他嘴里还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喝了,更像是嗑了。
郁春明一看到秦天,呼吸紧跟着一滞,他快步上前,把人从窝坐的姿势摆正,确定没有噎呛窒息后才问道:“他是不是吸毒了?”
孟长青手足无措地立在一边:“不,不能吧。”
“尿检了吗?”郁春明猛拍了两下秦天的脸,示意这人睁开眼睛。
“尿检?”孟长青如梦方醒,“还没检。”
“一天天的想啥呢,快去拿试纸条。”关尧喝令道。
这边郁春明已经扒开秦天的眼睑查了半天,他皱着眉说:“大概率是吸了。”
关尧“啧”了一声,也上去掐着秦天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这小子真是真是不让人省心。”
郁春明直起身,注视着瘫倒在椅子上的秦天,问道:“他没工作吗?平常都干点啥?”
“干点啥?”关尧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就是个混子,天天在外头当地痞流氓,不务正业。早些年还知道挣挣钱,现在只会偷鸡摸狗。就在你来之前的那个月,他刚从看守所里放出去。还有去年过年,在长连那边赌博,输了三万块钱,被人追着跑到家里讨债,要不是我在家,别说他,就是他妈恐怕都没活头了。”